何药温不大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就听洛飞鸟接着说:“这次回来是真的有事,倒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总感觉,有一场大战将临啊。”洛飞鸟越说神情越发严肃,在房间内缓缓踱步,踱出了房门,在院内仰头看着阴霾的天。
这预感并不是毫无来由的。曾竹溪他们目的很明显,不就是一统修仙界么。只是这人隐藏得太好,一直在暗中做事,从不张扬,以至于怕是只有洛飞鸟和岑清酒他们几人知晓此人在暗中作恶,野心勃勃。他曾竹溪手上现在又有了许多王牌,纵然只有他和罗尧遥二人,其下所能动用的力量却是无比厉害的,让人不得不防。
可是无人知晓此人存在,现在才去动员其他门派联合起来御敌,必定不信。且不说肯不肯与他们联手击败此人,曾竹溪的计策也是相当妙的,那么多门派被他暗中做掉,就算能召集起来,也没有多少的力量。且不说阿温在时,帮他炼了多少走尸凶尸,就是那魔王,怕是也根本敌不过。
哎呀,说起这魔王就头疼得不行。答应了那沈先生的,不能动他不能伤他,又要阻他作恶,当时自己为了尽早脱身离开,答应得太爽快了,现在想想才发觉是如此难以解决。还有魔界,说是要派兵相助,能不能起到作用不说,万一被别派说是他们同魔界勾结,最后落得跟当年长清门一个下场,那该如何是好?霜降是一片好心,这洛飞鸟知道,不过这一个孩子如何能想得周全?还不是要自己解决这一大堆麻烦事儿。
再看看岑清酒,这人最近怕是脑子被糊住了,明明都入秋了,天天想些春天的事儿,不说了不说了,看着就是个靠不住的。
洛飞鸟相当绝望地叹了口气,看着头顶飞过的几只秋雁,是要迁徙去南方准备着过冬了。
看师尊如此烦心,何药温也有些过意不去。自己身为其座下大弟子,却不能为师尊分忧,说出去又有何颜面?
“师尊,你最近在为何事所忧愁?”思来想去,何药温还是上前去问了问情况,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可洛飞鸟看了他一眼,抬手摸摸他的头,摇了摇头。
“自去忙吧,师尊这里,无妨。”
洛飞鸟转身进了屋。这些事说出去,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反倒还多了焦心的人,那还不如不说。
曾竹溪上次被洛飞鸟重伤,现在都未见他有什么动作,应是在休养,这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如何了。上次是他独自来的,未见罗尧遥带上魔王前来,要么是他被曾竹溪派去做了什么事,要不就是在帮魔王进阶修炼。这都是对修仙界这一方相当不利的,魔王的力量越强大,剿灭这几人的难度就越发大,毕竟他也曾是统领魔界的王者。
人心不齐,万事都做不成。
思来想去,在这儿坐着空等他们找上门来,还不如趁他们虚弱之时,将他们的老巢捅了。上次是去寻消息的,这次是要直接动手了,以除后患。
在御剑飞回来的路上,洛飞鸟觉得自己的灵力基本上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封印和药的效果还是挺好的,并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后遗症,还将他灵脉几乎改了向,若是自己不刻意去驱动那股力量的发作,便不会有问题。洛飞鸟自己也深知,即使这力量很强,那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当时自己使用这力量过了度,已经觉出不对,靠自己却收不回来。岑清酒再不上前阻止自己,指不定当时就直接爆体而亡。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老天这是要折磨死他啊!
居英当时说,自己的事业未来将一片光明,不过是有几个“小波折”,现在你跟我说,背负着整个修仙界的命运,为之头疼,这叫小波折?!没被气死算不错的了!
是啊,如今,整个修仙界表面一片和谐,实则暗流汹涌,而自己却是唯一一个看透这一切的,莫名有种拯救天下苍生的责任感。正应了自己少年时说的,要拯救者天下苍生。而今正是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刻,怎能退缩!
他又燃起了斗志,开始行动起来。不管这是个多么幼稚,不值得为人一提的愿望,他也要去完成它,毕竟现在正是处于这么一个境况了,逃不掉,只能迎接这欲来的风雨了。
不然,他又是为何要去当这一宗之主的呢?
东芝派的藏书阁之大,可是远近闻名的。
倒不是说这藏书阁占地面积之大,而指的是其中所含的书目之多,种类之多,古今中外各种名著,野史皆有;上至神界传记传闻,下至妖魔典籍,这里都有了六七成,所以若是有要查询的事,尽可至东芝派的藏书阁来一探究竟。
洛飞鸟从前是不爱书的,后来岑清决想了个法子,给他扔了本野史。洛飞鸟一开始是毫无兴趣,随手翻翻罢,结果却越看越来劲;后来立了门派,除了各个门派都有的基本书目,他还专门去找了这种书,所以他总是能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秘闻。也是这点,让他同西水畔那几个交了好友。
洛飞鸟沿着书架上的标签一个一个找过去,挑了几本需要的,上了楼顶。
那儿有他一个小书房,偶尔在这儿看书用的。但也就月月刚死那几月来的勤了,其他时间一般忙得根本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