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嬷嬷提醒:“这位大人,这是咱们皇上皇后膝下的公主。”
郑启申赶紧行礼:“微臣给公主请安。”
公主还在牙牙学语,懂得东西不多,她滴溜溜的眼睛看着郑启申,忽然咧嘴笑了:“甜!甜!”
郑启申瞧见那笑容,心里更是猛地一击。
这女孩儿跟福福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笑起来的神态,也许都巧合吧,或者,是他想太多了。
郑启申一路上都有些神不在焉,等到落座之后却被皇上点名夸赞了,赞他是少有的好官,又聪明过人,行事不凡。
同时,皇上赏赐了他不少好东西,都正对郑启申的味口,比如一整套关于如何治理国家的古书。
郑启申跪下谢恩,可还未起来,旁边忽然走上来一个宫女,跪在地上便喊:“皇上!民女要告发这位郑大人与皇后的私情!”
群臣哗然,郑启申看过去,只见这位宫女似乎与陆老师家的女儿长得是一模一样,他神情并未有太大波动,只是觉得荒谬。
皇上更是猛地冷喝一声:“大胆!拖出去!”
陆婉宁猛地磕头,额头都破皮流血了:“民女是为了皇上好,为了社稷好!皇上难道是心虚!若是皇上您不查清楚,只会沦为世人的笑柄啊皇上!”
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即有人出来请求皇上查清楚。
可今日是什么时候?这么难得的相聚一堂的机会,齐昭分明不想破坏氛围。
他从来就不信福妞会与其他人一起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陆婉宁指天发誓,说自己绝无半句虚言。
郑启申只是觉得她一定是疯了,便道:“那你便拿出来证据吧。”
陆婉宁走过去,猛地从他怀里拽出来一块帕子,一张画像!
“这便是证据!”
立即有人来检查那两样东西,接着送到皇上的手里。
齐昭把画像打开一看,呼吸都要停住了,再看看那帕子,他熟悉的福妞的绣工。
没错,任谁看了都会怀疑,但齐昭依旧相信福妞。
“就凭这两样东西你就在此污蔑皇后?你到底是有几颗头够砍的?!”
陆婉宁大声喊:“民女死不足惜!但求皇上身边的人干干净净值得这豪掷一切的独宠!否则天下人都不服气这位皇后!郑大人,请你说说看,你是不是喜欢这画像上的女人?”
郑启申有些不解:“这画像上之人与皇后有何关系?下官从未见过皇后。”
陆婉宁呵呵笑道:“皇后便是这画像上之人!”
这下人人都在震惊地猜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婉宁道:“能送手帕之人,必定是私下都心悦对方,郑大人与皇后的这段风流韵事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郑大人说说吧。”
郑启申笑了笑,忽然伸出巴掌对着她脸打了过去。
他本身就不是脾气多好的人,也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这会儿也明白了,怪不得自己找不到福妞的消息了,原来她竟然是做了皇后!
可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旁人污蔑福妞,这一巴掌,他想也没想便打了。
陆婉宁震惊地捂着脸:“你是我爹的学生!你敢打我!”
郑启申面容平淡:“我是爱慕画上的女子,但并不知道她做了皇后,何况她也不喜欢我。这手帕不过是她居住的旧屋子里落下的,我拿了私藏罢了。我郑启申一生穷困,没有资格娶那样好的女子,珍藏在心底还不行么?”
他说完,与皇上对视,丝毫不怕。
“今日既说开了,那微臣不免要多数一句,虽说王姑娘从未喜欢过下官,但若是哪一日王姑娘受了委屈,下官赴汤蹈火也要保全了她。皇上,您若是想砍微臣的头,便砍了吧。”
第56章
郑其申的话让其他大臣都出一身冷汗, 谁敢对皇上说这样的话呢?
那不砍头都不太可能,毕竟是觊觎皇后呢。
其实齐昭心里也非常不喜,他看得出来郑其申是个很不错的人, 也看得出来郑其申是真的喜欢福福, 而且是那种隐忍沉厚的爱意。
曾经的他不也如此?隐忍着就失去了她,成为了永远的痛。
但是齐昭也清楚地明白,福妞不会喜欢心胸狭隘之人。
郑其申与她势必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况郑其申又是一个一心为民两袖清风之人。
齐昭声音淡然:“皇后仁德聪慧, 对她心存爱慕实属正常。但爱卿要知道,她是朕的妻子, 朕爱她如命,她江山不分伯仲。”
若非碍于这么多大臣,齐昭只会说江山算个什么,他只爱福妞。
郑其申磕头:“微臣明白,祝愿吾皇与皇后娘娘洪福齐天, 百年好合。”
他清清白白不卑不亢让齐昭生出后怕,当初幸好他及时去了潭州, 否则说不定福妞便喜欢上这厮了!
末了, 齐昭不仅丝毫未曾斥责他, 反倒嘉奖一番委以重任。
这让在场的大臣们又刷新了认知, 心里忍不住觉得当今圣上的确英明, 并非是传言中独宠皇后有违朝纲之人。
今日原本福妞也要参加宴会的,只是因着身子不适便留在殿内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