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的意思,大抵是让我尽快回去,见舅舅最后一面了。舅舅一生夙愿未成,想必有些事情想嘱托我。”姜羽道。
公孙克:“大人今晨已经下令,明日一早便回国,属下们今日都已收拾妥帖了。明日一早便启程,路上快马加鞭,能赶得上。”
“希望吧。”没有征兆地来了这样一道消息,姜羽心中总有些不祥的预感,沉默了一下,又问,“公孙克,你认为舅舅是否真是染病?”
公孙克:“大人的意思是?”
姜羽低下头,手指摩挲着纸张上的字迹:“……当年我父母便是因变革冤死狱中,如今舅舅也……这很难让我不多想。”
“是否会是董氏故计重施,谋害了舅舅?”
“……”公孙克躬身:“不知京中情形,属下不敢妄言。”
姜羽却睁开眼,眼眸微冷,隐隐透出杀意:“倘若真是如此,我便要叫董氏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知道教训,再也无力搞出这些腌臜事。”
若单从政治上说,荀书是姜羽十分钦佩的人。姜羽自问做不到像荀书那样,死而后已,不顾性命,只为了家国的强盛,百姓的安康。
若是连这样的人,也因为那些保守党为了维护自以为是的固有利益,而被杀害,却无人为其张目,那燕国还有什么未来?
夜里,姜羽第二次去敲了戚然明的门。
由于荀书患病将死的消息,姜羽心里有些沉重,便觉得这满院的月色也像霜一般冷,晚风吹透衣衫,凉意入骨髓。姜羽第一次敲门后,并没有人来开门,姜羽用内力驱散晚风的凉意,敲了第二次。
手指敲着木门,在黑夜之中发出“扣扣扣”的轻响,越发显得夜色寂寥了。姜羽贴近门,低声道:“然明,是我。”
在戚然明开门前,姜羽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许急躁,好好把话说清楚便是。
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门开了,戚然明站在门口。
“你来做什么?”戚然明问。
“……”这个开场白太不友好,姜羽张了张嘴,“……我来解释一下上午的事。”
“你有理由?”戚然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