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夏道:“王上说,睢阳君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看上去霁月风光,内地里其实是个小人。”
戚然明微挑了眉:“他说的?”
展夏点头。
戚然明鼻间发出一些很低的轻哼,不屑道:“他大概说的是他自己罢,以己度人,便觉得人人都与他一样。”
姜羽也不知道是该生气姬重背后说他坏话,还是高兴戚然明维护他,亦或者同情姬重有这样一个暗卫。
戚然明骂姬重,展夏从来都是不敢插嘴的。
展夏只小声道:“难怪前年在饶县,我叫你走你不走,偏要待在那柴房里,原来早就打算跟着睢阳君了。”
“前年?”姜羽看向戚然明。
戚然明顿时有些心虚。
展夏忿忿不平道:“前年你把我哥关在柴房里,我去救他他还不走!”
姜羽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看看戚然明,又笑了,问道:“我记得我当时问你,你说你没有同伙啊?”
戚然明:“我当时已经离开了洛邑,不是姬重的人了,当然不能算是同伙!”
姜羽揉了揉戚然明的头发,笑了笑:“嗯,不算。”
他动作亲昵自然,而戚然明也没躲,反而很习惯的样子,让展夏眼睛都看直了,有点懵。
他其实一直以为姜羽和戚然明之间,就像姬重和他一样,是主人与下属的关系。现在看来……不太像啊?
别了展夏,姜羽和戚然明又在洛水河畔游玩了一会儿,到傍晚才回去。又等了两日,各诸侯国前来吊唁者已经全部到齐。
天子崩后,七日入殡,七月而葬。他们来时,是已经入殡,而尚未下葬的时候。周惠王的尸体躺在七重棺椁里,棺椁停在柩车上,柩车上绘龙纹,上方制成屋顶状。
各诸侯王一同在姬重地主持下,吊唁周惠王,并送上丧礼。这丧礼也讲究得很,送什么,送多少都有定制,不能出差错。按规制,给天子赠赗,乘马六匹,束帛五匹,其中玄帛三匹,纁二匹,各五十尺,还有文繡各一袭。
祭拜过惠王之后,当夜,姬重在王宫设宴,宴请各诸侯国的诸侯王及其他来使。
姜羽便带着姬春申和戚然明,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