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谈过的男朋友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到一个册子上,内容比同学录还详细,也就她能干出来这种事。
易筵成随手翻了几页,看到21号是自己的助理,25号才在晚宴见过,27号骑自行车那天有一面之缘,28号是他们的婚礼主策划,40号是自己的表舅……
他长叹一口气,把这册子合上。
“你要是想全看完,估计得花好几天时间。”林药药说。
“不急。”易筵成说,感情只是有关她的一部分,他更想知道些别的。比如她受到的教育,未来的发展规划,与他的婚后打算。
林药药听见这些问题,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那就先讲学历吧,我幼儿园是在……”
不说不知道,说完他们发现,他们竟然就读于同一所幼儿园。
只不过易筵成比林药药大两岁,她在小班时,他已读大班。那时候的记忆,除了特别精彩的,几乎都忘光了。林药药连自己同班同学有几个都记不得,何况易筵成。
“不过,我好像有些照片。”林药药搬家时,林母非要让她把相册也带上,说偶尔翻出来看看,就当和老公培养感情,没想到还真有用。它们应当和那个前男友名录放在同样的位置,易筵成跟她去书房,找出来。
“原来幼儿园那时候长这样。”易筵成和她一起翻着,似乎也被唤醒些陈旧记忆。
林药药往后翻,发现两张放在一起的照片,笑着跟他说:“这两张可经典了,还是我妈告诉我的。她说我幼儿园早恋,非要和同班同学私定终生,我的老师被我逼着拍照片记录。”
易筵成看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小女孩,指下面那张,“那这个呢?”
“上面那张照片是上午办的婚礼,我妈说中午我就和‘前夫’离婚了,理由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婚内出轨吧,因为我下午又办了个婚礼。”
第二张照片,就是下午的婚礼。
不过,照片里除了新郎和新娘外,还有第叁个人。但他不是主角,所以没拍到正面。
“这应该是证婚人。”林药药说,“虽然是流水的新郎,但是铁打的证婚人,两次都是他。但就是……”
她仔细瞧那小男孩的侧脸,总觉得眼熟。
“好像是我。”易筵成说。
在这两张照片的帮助下,他似乎想起来有过这么回事。详细经过已记不太清,就是一个女生忽然跑过来,问他能不能帮她主持婚礼。
然后他主持了两场。
小孩子过家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一天过两次,男主角还换了个人演,就有点印象了。
林药药惊讶,“这么巧?那我小时候真没眼光,换了两个前夫,都没发现证婚人更帅。”
“花心。”他不由得谴责起她。
她把照片取出来,再度仔细对比,这鼻子和眼睛,确实能瞧出易筵成的雏形,“真的是你,天呐。”
时不时撞见前男友或许是几率问题,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解释了。
缘分这种东西,很难讲清。
易筵成想了想,坦言道:“其实我有一小段时间猜测过,你这么难以长情,是不是以前有过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经历,比如失败的恋爱,或者是目睹过一些事情,让你对爱情不再抱有那样的幻想。”
但是看过照片后他才发现,或许只是天性。
林药药把它们塞回去,“这种想法很奇怪啊。如果是一个男人频繁地更换女友,你们顶多说他是渣男,他天性如此,生来风流,只是不懂得克制。可是一个女人这么做,大家就会觉得她是不是受到过伤害?怎么,女人就该为一心一意而生吗?就连风流也必须披上迫不得已的遮羞布吗?”
“是我当时狭隘了。”易筵成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