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3]误国,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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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
新野城城门。
卜醒蹲在城门楼正中央,以手遮挡着阳光,眯着眼睛瞄着门楼上一块巨大匾额。
“左边儿高点,再高点儿,高点儿……多了多了。好好好,现在正好。”卜醒全神贯注看着,边下令调整。
新野城门楼上,左右各有一名将士,吊着一块巨大的匾额,遵循着镇北大将军卜醒的指示,努力将这块匾额放置到合适的位置。这匾额死沉,二人已累的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尽是豆大的汗。然而卜醒惯来脾气爆裂,他们并不敢出言催促,只得死命拉着手中的绳子,将匾额吊着。
石制匾额仍在赶制,现下悬挂的,不过是临时的木制匾额。上书三个大字——
“新城郡”。
卜醒身心贯注,虚眯着眼睛望着这块匾额,冷不防背心被人陡然一拍。他刚要回头发火,却见来人带着一小片铁面,朝他歪头咧嘴一笑。
常歌眉目深邃、灵俊潇洒,此时一笑,隐匿了他身上一贯的阴鸷暴戾色彩,倒显得颇为飒爽好看。
臭小子,歪头笑还挺好看。卜醒在心中叹道。
当然,卜醒全然未说出心中实感,立即起身,佯做要给常歌一脚:“你小子还有胆回来!说跑就跑,军务说甩就甩,害的你醉灵爷爷又是十几日军务缠身、全然动弹不得。”
常歌将身一欠,躲开醉灵一脚,嬉笑道:“醉灵小弟,可真苦煞你昭武哥哥。我奔袭三千余里至滇南,又奔袭两千余里地至锦官,心中全然想着我的醉灵好兄弟,连夜赶路,实在感天动地。”
“去去去,你奔袭三千余里,心里想的是谁,他人不知,我还不晓得。”卜醒无语道。
常歌闻言,拿出一个豆绿色彩陶小瓶,佯做惋惜道:“啊呀,我好心好意想着你带着的酒,你不领情,那便独酌吧。”
卜醒眼尖,一眼认出是锦官城名酒“龙泉驿枇杷醉”,伸手便夺了下来,笑道:“想着我便是想着我,我说什么来着,你来回几千里地,心里都想着我爱喝枇杷醉。”
常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十二年的枇杷醉,可真不好找。”
卜醒已然迫不及待,掀了塞子就着瓶子便喝了一口,听常歌说这是十二年陈酿,霎时惊讶:“十二年陈酿?!”
他以肩膀撞了撞常歌,揶揄道:“小抠也有大方日?”
常歌朝他一笑:“世子下令,我寻酒,贪狼买单。这三份儿恩情,你且都好好收着。”
卜醒这下才转了过来:“合着没你什么事儿啊,掐头去尾,约等于图南世子送我的。”
常歌翻了翻白眼:“跑腿儿不算啊,我还从锦官城背着它两千余里地到这新野来着。一过广元,这倒霉瓶子就咯得我想把它丢了。能坚持到新野,全因心中想着醉灵乃我知己。”
卜醒凑近常歌闻了闻,说:“怎么去了一趟滇南,别的没变,这酸话倒是学的一套一套的。真不知是和哪位先生学的。”
常歌避而不答,目光落在城门楼上的“新城郡”匾额上,他行礼笑道:“镇北大将军,日理万机还兼权太守,能文能武,着实了得。”
卜醒也行礼回敬道:“建威大将军,南征北战还兼掳爱人,能刚能柔,逸趣闲心。”
常歌闻言,将脸一沉。
卜醒凑近常歌,以肩撞了撞他,低声问道:“吵架了?不是听说你家先生正在锦官城么?这回,没一起回来?”
“勿要再提他。”常歌冷言道。
卜醒饶有兴味地摸了摸下巴,说:“这可如何不提,毕竟,这新城郡可是你家先生拱手送予我益州的。”
常歌瞟了一眼“新城郡”三个大字,讥讽道:“谁知这后面藏着什么后招呢。”
卜醒若有所思地望了常歌一眼。
看来,这回伤的,还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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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散骑常侍:主公近身侍从,出行则起码散从,与员外散骑常侍互为备岗。散骑常侍上可通达主公、下可规谏百官,时兼军政顾问,可在丞相前行走、过问政事。
[2]出自《道德经》第十六章,没有说道家不好的意思
[3]王道:与“霸道”治国相对应,提倡顺应天道、仁爱治国,早期以儒道学派为多,后世罢黜他学,以儒为王道
**啧啧啧啧,你家先生……将军你咋不反驳呢(打滚
**来了来了他来了,我们的cp粉头子卜醒来了
卜醒的表字醉灵,是益州世子刘图南所取。卜醒有句名言是“惟杜康万物之灵”,世子便据此取了“醉灵”揶揄他爱喝酒,卜醒干脆直接用来做了表字。
*21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