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2 / 2)

常歌将他一瞪:“我罚你做甚,明日你自己找兵士们说罢。”

祝政一脸无辜:“可是结果都已经宣了,将军也允了我的请求,此事已过,便不要再强纠了。”

常歌坚决道:“不行!既是我赢了,那便没有约定这回事了。”

祝政将头一歪,提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将军刚说的,现下就要反悔么?”

常歌怒道:“你要我做君子守信,自己却佯装未醉得了赏,却是哪里君子?”

祝政望着榻上的鲜衣常歌,眼前尽是建平冬日阳光中跃动的红。

他看向带着些微醺的常歌,他白日里随手拉开的领口仍敞着,露出颀长的颈。祝政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下午比酒之时,常歌颈上跃动的金色光芒。

他朝着常歌迫近了些许:“我只在将军面前,不做君子。”

常歌猜不透他的行为心思,下意识一避,原本留在颈间的发丝随之一晃,悠悠地抚过常歌的肩。

他的这些慌乱动作让祝政心中怦然不已。祝政生出了些捉弄心思,又迫近了些许。

他的常歌果然恼了。他将祝政一推,瞪着他嗔怒道:“你次次这样折辱于我,很开心么?”

祝政镇定自若:“我从未有过折辱心思,次次都是真心。”

常歌被他得寸进尺的调笑惹得愈发恼怒,连呼吸都重了不少。他别过头,说:“你走你走,勿要在此处扰我烦心。”

祝政毫无退却意思,继续问道:“像今日射箭时一般烦心么?”

常歌听他刻意提今日比试之事,将他一瞪,说:“你还好意思提!若不是你扰我心思,开局怎会输给你。而你……”

常歌心中想起了那毫不犹豫的一箭,不偏不倚、正中红心。射箭人心中,还真是波澜不惊。他心下生气,无意识地揪住了衣袍下摆,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祝政佯装不懂:“将军不是百步穿杨,好生威风。怎的换了个靶架,却忽然不会射箭了。”

常歌决绝说道:“我不与你讨论此事。”

“将军好大的排场,说不讨论便不讨论了。”

“你是我益州阶下囚,自然要听我的。”

祝政倒是毫不犹豫:“好。”

常歌道:“你将我的如歌使唤走了,你现在就替他帮我捏捏肩。”他说完,直接向后一倒,面朝里躺着,等着祝政来捏肩。

常歌还以为,这是对祝政的折辱。

今日因比试之故,常歌穿的单薄。

红色的薄衫裹在他的身上,贴着他恰巧能入怀的肩、缠着他的腰肢,紧紧勾勒出他的身姿线条。

他的广袖随意地落了一截在腰上,让祝政想起今日白天里,常歌以束袖拉起广袖,露出的结实而好看的小臂。

祝政也想起了此刻正被他悄悄藏在袖袋中的,常歌随手丢在一旁的束袖。

“快些呀,来为将军捏肩。”常歌久未见动静,催促道。

祝政轻轻拉开了袖子,露出白皙的腕,朝着常歌又坐近了些,开始仔细而认真地为他捏肩。

他的肩背精瘦而结实,摸起来尽是坚实而适中的肌肉。这是常歌雄姿英发的来源。祝政触着这些肌肉,心中默默想着。

祝政帮他捏着因为劳损而有些僵硬的颈,克制着想将这领口拉开的冲动,努力不去挑战常歌的这根弦,努力将自己的思绪挪向他处。

祝政望见了常歌的发,散落在枕上,随着祝政手上的动作顺着枕边滑下。他想起了今日第三壶酒时微醺的常歌。

常歌单拳支着脸颊,马尾在脑后随意地晃荡,一如祝政被撩动的心弦。

祝政不禁又想起那个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他的常歌,为何总是撩拨的如此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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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报!”

令兵在张知隐帐外喊道。

张知隐掀了帘,疑惑道:“建威大将军回了自己主帐了,现下不在我这里。”

令兵见着他皱眉,一时有些惶惑:“不……不是的,是祝如歌拦在门口,死活不让进去。我……我没得办法才来了将军这里。请将军勿怪。”

张知隐仔细思索了这句话,总觉得其间大有深意。他想了想,还是不要深入思索的好。于是接了军报,平静道:“知道了。你也辛苦了。下去好吃好喝,好好睡上一觉吧。”

“遵命!”

令兵行了军礼,撒腿便跑了。

张知隐这才开始拆开手中信筒的系带,将其中的函件拆开来——

他的眉头迅速地拧在了一起。

祝政,即将被押往锦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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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政,不做君子你要说到做到啊!急死我了(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