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征看着他跟自己的手指较劲,看着看着忽然把他的手拉到桌子中间。他上前往前倾,左手按住夏冰洋的手背防止他乱动,右手捏着卡在夏冰洋指骨处的拉环调成倾斜的角度一点点地往外褪。
纪征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从不讲话,现在也是一样,他低着头拨弄卡在夏冰洋手上的拉环,微皱着眉,紧抿着薄唇,仿佛在进行一桩至关重要的工作。
很奇怪,夏冰洋自己捋的时候都快把自己的皮擦破了,但是纪征却丝毫没有弄疼他。
夏冰洋看着纪征往外褪拉环的动作,忽然就恍惚了。
拉环是圆形的,像一枚戒指,正是因为它像戒指,夏冰洋才把它往手上戴,此时它在纪征手里更像一枚戒指。
纪征捏着这枚戒指,好像正在帮他戴进左手无名指……
不到一分钟,纪征就把拉环从他手上取下来了。他刚把拉坏摘掉,就见夏冰洋猛地把手缩了回去藏在怀里,往桌上一趴,把脸也埋在臂弯里。
纪征忙问:“怎么了?伤到手了吗?”
夏冰洋被自己刚才的臆想窘地脸上通红,不好意思叫他看见,只好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听见他问,就咕哝道:“啤酒太凉了,胃疼。”
纪征把他手边的一罐冰啤酒移开:“以后少喝这么凉的东西。”
夏冰洋又把啤酒拿回来,贴在自己的脸上,等到脸上热度褪的差不多了,忽然又把左手朝纪征伸过去,说:“给我戴回去。”
纪征诧异地抬起眉毛:“嗯?”
夏冰洋脸上依旧淡淡地,向纪征捏在手里的拉环抬了抬下颌。
纪征以为他在耍孩子脾气,向他讲道理似的耐心开解道:“刚才差点取不下来,不能再往手上戴。”
夏冰洋把手伸到他面前,像个听不进大人劝导的孩子,蛮不讲理道:“我不管,我就要戴。”
纪征跟他讲道理:“伤到手怎么办?”
夏冰洋不听他劝:“伤到手就伤到手,反正我要戴,把它给我。”
纪征拿他没办法,担心他粗手粗脚弄伤自己,于是找来一把剪刀把拉环外围修剪整齐,剪成一枚规整的圆环,然后往夏冰洋无名指上套了进去。只浅浅地推在第二个指关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