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道:“因为案发现场被打扫过,所以目前还没有发现直接有效的客观性证据。”
夏冰洋从他手里接过笔,潦草地在底部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物证单拍到警员怀里,道:“把尸体下面的毯子也带走。”
“是。”
夏冰洋转身走出卧室,看到两名刑警站在起居室窗前,正在测量阳台上发现的半枚鞋印。他们深知夏冰洋虽然不常骂人,但夏冰洋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是冷处理,遭他冷脸比听他骂人还考验心理素质。
于是他们不等夏冰洋问,主动说;“夏队,凶手应该是从这扇窗离开房间,再从竹林逃离案发现场。”
夏冰洋推开窗户,从窗口往下看,底下就是像是一团黑影似的竹林。
这间房位于u型楼道的最底部,窗外和竹林紧紧衔接,地面到三楼大概十五米。但楼道里没有监控,无法得知凶手是作案后从正门离开,还是从窗户离开。如果凶手沿着外墙往下爬,也是一条可以顺利离开案发现场的方法。
既然勘察组在窗台上发现一枚不完整的脚印,且在到达案发现场时发现窗户大开着,那他没有理由不怀疑凶手采取了第二条路线离开案发现场。
夏冰洋看着窗下被风吹动,像是翻涌着的黑色浪潮般的竹林沉思了片刻:“下去几个人到竹林里看看。”
几名警察去竹林里继续勘察,夏冰洋很快也离开了案发的房间,回到一楼大厅。
除去负责清扫的职工,在这里工作的女孩子一共一百余位,男客共五十多位。
夏冰洋刚才和法医交换了信息,基本把凶手锁定在男性身上,所以让几名刑警把在场的男客都带回警局做详细的询问询,并且让陪同男客的女孩儿也跟随他们去警察做笔录。因为他不能排除窗台上的脚印只是一个障眼法,凶手有可能从正门离开凶杀现场,那么就需要这些陪酒的女孩儿给这些男客做不在场的证明。
由于人数众多,警车坐不下,所以夏冰洋打电话给交通局,让交通局的熟人想办法开过来两辆公交车,把一百多个人分成两拨送到警局。
最后一趟公交车载着二十几位女孩子沿着大丰路往南驶向南台区分局。夏冰洋和任尔东押车跟在公交车后。
登记涉案人员身份本是黎志明的活儿,但是娄月为了少见一具尸体,拉着黎志明,连夜开车往南邮去了。在警力缺乏的情况下,任尔东补上记录员的空缺,把一只右手凤舞龙飞,手指头都握笔握肿了。
他按摩着自己的右手问夏冰洋:“和老陆聊托了?”
夏冰洋开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公交车后面,道:“妥了一半。”
“还有啥没妥?”
“等尸检报告出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