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看了看坐在墙边长椅上正在看资料的夏冰洋,显然有些忌惮他,所以转向任尔东问道:“警官,我丈夫他......”
任尔东干净利落道:“嗯,死了。”
虞娇哑住了,眼角缓缓流下一滴酝酿多时且来之不易的眼泪。
她什么都没问,没问蒋志南的尸体在哪里找到,也没问和蒋志南发生车祸的肇事车辆有没有找到,她在确认蒋志南已死后只是象征性的流了一滴泪,然后脸色瞬间有些犹疑,心神显然已经不在警局办公大楼中。
夏冰洋从资料里抬起头,只向她看了一眼,就看出她正在心里算计蒋志南留下的股份。
夏冰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脚往任尔东小腿肚子上踹了一下。任尔东遂走向虞娇,向虞娇询问是否需要为蒋志南做尸体鉴定。
虞娇被这几个字吓住了,瞪着眼重复了一遍,然后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要全部剖开啊?”
得到肯定答案后,她连声道:“不不不不不,不用做了,谢谢你们。”
听她口气,好像只是在替蒋志南拒绝一项体检项目。
任尔东向她解释;把心肝脾肺肾全都检查一边后还会塞回去,再把胸脯缝上,和剖之前没什么两样。
虞娇一听,脸都绿了,若不是姚紫晨扶着她,或许已经昏过去了,她的眼泪忽然流得不再吝啬,向警察哭闹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管蒋志南死活了?不不不,蒋志南死了我就不再管他了?他不是出车祸死的吗?有什么好剖的?告诉你们,我也找律师问过的,我有权力拒绝尸检!”
听她口气,好像替蒋志南拒绝尸检只是为了显示她和蒋志南还有些夫妻情分。
她本气魄十足地冲着任尔东叫嚷,一瞥见夏冰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立刻又怂了,当即闭了嘴。
夏冰洋看看她脸上颇不自然的神色,把手里的资料拍到任尔东怀里,道:“拖几天。”
随后开步走了。
纪征坐在大堂长椅上,手端着一杯茶,和值班的小张闲聊。小张是个碎嘴子,还很话痨,和猫猫狗狗都能聊起来,基本没给纪征说话的机会,一直在滔滔不绝地细数今年被各种事务耽误的补贴和假期。
“我们这一行可太苦逼了,没年假,没奖金,没有三班倒,还得二十四小时待命。我还好啦,签的是合同,像我们夏队长这种体|制内的,那是想走也走——嗳,夏队,下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