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纪征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床上的夏冰洋,见他有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他知道夏冰洋辛苦劳累,也知道夏冰洋被繁重的公务缠身,再让夏冰洋这么睡下去,这一天怕是要荒废了。
他蹲下身,把抱在怀里的蛋黄放在地板上,然后把蛋黄往卧室里轻轻推了一下。他是不敢叫夏冰洋起床的,如果他去叫夏冰洋起床,肯定会被夏冰洋拽到床上一起睡,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夏冰洋的天敌。
蛋黄回头朝纪征看了看,然后迈着四只走路无声的肉垫小脚进了卧室,很是熟练的先跳上床尾凳,然后跳上了床铺。在它踩着夏冰洋趴在床上的身体往床头踱步的时候,纪征静悄悄地关上了卧室房门。
蛋黄从夏冰洋肩膀跳到了枕头上,和夏冰洋卧在同一只枕头上,拿屁股对着夏冰洋的脸,软乎乎毛茸茸的尾巴在夏冰洋的脸上来回抚弄。
夏冰洋很快就醒了,一睁开眼就是蛋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白毛里夹着黄毛的尾巴,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反应,他像只避猫鼠似的滚向床的另一边,尽自己最大努力和蛋黄拉开了最远的距离。
‘嗵’地一声,他撞到了床头柜,疼的他咬牙倒吸了一口气。
蛋黄回头看了看它狼狈又惊慌的主人,继续卧在枕头上晃它的小尾巴。
夏冰洋一脸郁闷地坐起来,皱着脸看着蛋黄:“你怎么又进来了啊。”
蛋黄听到他的声音,以为自己受到了召唤,乖乖地下了枕头朝他走过去。
夏冰洋见状,连忙抄起另一只枕头扔到它身前挡住它前行的道路,迅速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离开了卧室。
纪征正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翻一本杂志,先听到卧室门呼通响了一声,然后看到夏冰洋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他撑着额角朝夏冰洋笑道:“醒了?”
夏冰洋径直走向浴室,火大道:“我得把那只黄耗子送走,这个家里有我没它。”
他大步从纪征身边走过,忽然又折回去走到纪征身边,弯腰在纪征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返身走向浴室。
纪征看着他暴躁地拉上浴室磨砂玻璃门,随即响起沙沙沙的水声。他把杂志合起来放在矮桌上,推开落地窗在阳台晾晒的几件衣服里取下一条洗干净的浴巾,把浴巾放在浴室门外的架子上,敲了敲浴室玻璃门,道:“冰洋,浴巾帮你放在门外了。”
夏冰洋忙着洗头,从鼻子里拖长音‘嗯’了一声。
十几分钟后,他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从浴室出来,见纪征不在窗边看书了,而在厨房里忙活。
纪征把眼镜取下来放在流离台上,正在用一只平底锅煎鸡蛋。
夏冰洋走过去,把他的眼镜拿起来戴在自己脸上,往锅里一看,道:“哥,是不是糊了?”
纪征抬眼看他,先把他脸上的眼镜摘下来放在一边,道:“会近视”,然后把锅里焦黑的鸡蛋倒进了垃圾桶里,很淡定的重新热锅倒油,道:“刚才火太大了。”说着垂眸笑了笑:“我没煎过鸡蛋,今天第一次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