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蔚宁的夜空黑的像一口枯井,越往下望,越黑暗,从井底深处飘出丝丝缕缕的冷风像是女孩低低的哭诉。
纪征接到闵成舟的电话就立即赶去了警局,当他走进警局时,一楼大堂已经响彻哭声,那是小姜的父母。小姜是家中的独女,她的父母还很年轻,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却早早承受着丧女之痛。纪征没见过小姜的父母,但并不妨碍他在站着几名警察的楼道里一眼认出那个哭到几乎昏厥的女人就是小姜的母亲。
他远远的看着,没有过去。
一名男警察率先发现了纪征,告诉了闵成舟,于是闵成舟离开还在法医室门前痛哭的一对父母,朝纪征走过去。
闵成舟神色沉郁:“不过去看看?”
小姜的尸体就停在法医室,但是纪征却不想见到小姜死后的模样,道:“不了。”
他在墙边的长椅上坐下,取下眼镜,擦了擦因刚才奔跑而渗出汗水的额头,问:“怎么回事?”
闵成舟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说话前先叹了声气:“一个叫翟雅的女人报的案,是姜依依的朋友。案发地点是一间正在装修的餐厅。翟雅说姜依依在那间餐厅投了一些钱,而且姜依依帮忙盯装修。昨天晚上,姜依依就死在那间正在装修的餐厅里。”
纪征不语,静如冷水的目光落在地面上,听闵成舟接着说下去。
闵成舟停了停才接着说:“昨天晚上八点钟,姜依依接到家具公司的电话,工人已经把餐厅需要的桌椅送到餐厅门口了,让姜依依过去开门,我们查过那条街的街口录像,姜依依到餐厅的时候是八点二十三分。八点五十六分,送桌椅的工人从店里离开。直到两个小时前,翟雅去店里点货,发现了姜依依的尸体。”
纪征捏着自己冰凉且僵硬的手指,道:“凶手不是送货的工人吗?”
闵成舟道:“我们首先怀疑的也是工人,但是我们调查过,一共有六名工人送货,工人里的组长按照公司规定,为了防止货物在他们离开后出现破损,客户却把责任推给搬运公司的现象,所以组长会在搬货的时候在胸口别着摄像头,摄像头记录了他们从见到姜依依到离店的全程。不是他们干的。而且他们可以给互相做不在场证明,他们给姜依依送完货之后就回到公司宿舍休息了。”
“小姜......姜依依的遇害时间。”
“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十一点半。”
纪征问:“工人在九点钟就走了,她为什么待到十一点?”
闵成舟抓了抓头发:“这也是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案发后的现场和工人离开的时候大致相同,所以姜依依留在店里不是做一些打扫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留在店里?”
纪征看向他:“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