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助面前,夏冰洋什么都做不了,他看着纪征近在眼前的脸,灵魂却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哀伤,只是极度的无助:“他出事的时间是哪一天?”
苏星野从抽屉里取出一只针管:“12年9月30号晚上。”
他把针管藏在手腕内侧,朝着夏冰洋跪在床边的背影走了过去。
夏冰洋没有回头,道:“站住。”
苏星野脚步一停,站住了。
夏冰洋慢慢站起来,拔出腰间的手|枪,转过身,抬起手臂,将枪口对着苏星野的额头:“你刚才拿了什么东西?”
直到夏冰洋转过身,苏星野才发现夏冰洋并不是他表现出的那么冷静,夏冰洋脸上没什么表情,从他脸上找不到悲伤的情绪,但是夏冰洋的眼睛却像被烧红的烙铁,鲜红又滚烫,从他眼角流下的眼泪似乎像岩浆那么炙热。
苏星野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伤心成这样,这个如此伤心的人是夏冰洋,这让他他感到快意和绝望,又涌起几分对夏冰洋的嫉恨,因为夏冰洋比他更悲伤,更难过。
他又输给了夏冰洋。
苏星野挤出僵硬的微笑,举起拿在左手的针管:“营养针,我每天都给他打营养针。”
那针管很小很细,绝不是普通的营养针。
夏冰洋把针管接过去,低着头,拇指在尖锐的针头上划过:“别对我撒谎,到底是什么?”
尽管夏冰洋没有盯着他,苏星野也不敢夺夏冰洋手里的枪,因为夏冰洋把枪握的太紧了,紧到陷进了他的肉里。苏星野卸下脸上虚伪又僵硬的微笑,道:“硫喷托纳。”
硫喷托纳,致命药物,推入静脉后,四十秒内死亡。
夏冰洋慢慢抬起头,双眼红的像血,像是被刀刺破了眼球,血填满了眼眶,不像人,像鬼魅和山魈。
他问:“你想杀谁?我还是纪征?”
苏星野道:“纪征。”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