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残留在他身上的冰水完全挡不住他心头的怒火。
陆礼挣扎着又骂了一句艹,可他费了好大力气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反倒是踩着他胸口的那只脚越来越重。
陆行知道地上的看着躺在地上破口大骂的陆礼,他缓缓蹲了下来,身上随意套上的白色衬衣亮得像是要晃瞎人眼。
“知道被人灌醉拍视频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吗?”
陆行声音很轻很缓,可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却让陆礼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向在陆行面前嚣张无度的陆礼头一次知道胆寒是什么滋味。
他顾不得浑身凉嗖嗖湿漉漉,惊恐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陆行接过旁边保镖递过来的手机,放在陆礼脸边轻轻拍了拍,又在他惊惧的眼神中打开了相机。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屋中响起,陆行拍了几张照,有模有样的欣赏过后,大发慈悲让陆礼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陆礼见他只是这么给自己拍几张照,心头的那股恐惧退下。
他看着手机里狼狈不堪又满脸写着惊恐的自己,只觉一股屈辱从心底里升起。
他叫嚣道:“陆行!你敢这么对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话音才落,陆行便亲嗤一声,嗤声中带着的嘲弄让陆礼有一瞬间的惊恐不安。
陆行把手机丢到保镖手里,用力踩着陆礼的胸口碾了碾,漫不经心道:“我还真想看看,你爸能对我怎么样?”
说完,他伸出手去,立刻有保镖把准备好了的酒送到他手里。
是昨天晚上在烧烤店一模一样的酒。
绿色的玻璃瓶在面前晃悠,陆礼叫嚣着:“陆行,你敢这么对——”
他叫嚣的话才到了一半,一个保镖已经拿了漏斗塞进他嘴里,陆行缓缓倒了点酒水在地上。
他道:“这酒六块钱一瓶,想来这么便宜的酒礼少还没喝过,今天就让我来教教礼少这酒该怎么喝?”
话落,陆行一下将酒倒进了漏斗,酒水很顺畅从漏斗口滑进陆礼嘴里。
这个大号漏斗完全占满了陆礼的嘴,他又被摁着,只能被迫吞咽的酒水。
咕嘟咕嘟,一瓶又一瓶,眨眼间,地上就散落了一堆酒瓶子。
陆礼早就在酒精的作用下头昏眼话花,一个人看成五个。
他狼狈的趴倒在地上,嘴里的漏斗也被拿掉。
陆行此刻坐在一把靠椅上,他看着床边甩着脑袋的陆礼,一下又一下甩弄着手机,颇为关心道:“礼少现在觉得怎么样?这酒的味道还不错吧?”
陆礼神志不清,却还记得自己被陆行羞辱。
他扯着嗓子大着舌头道:“陆……六性!巴……哼……爸!绝对——”
陆行可没兴趣再听他这些无聊的狠话,保镖在他的示意下把地上的陆礼提溜起来一下甩到了床上。
而这时候,保镖赵河领着五六个颇有风韵的女人进来。
他凑到陆行身边小声道:“大少爷,她们都是自愿的。”拿钱办事的那个自愿。
陆行颔首,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好好伺候礼少,记得到时候把照片和视频一起寄给陆总。”
陆行说完,觉得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都是污秽,留了人在这看着,又上了私人直升机回去。
等他做完这些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
陆管家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就给他发短信说夏以醒来了。
站在病房外面,陆行踌躇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以。
他给她报仇了吗?
那又如何?
对她造成的伤害无法抹去,他就算给她报仇了又怎么样?
陆行靠在门口,忽然听到里头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好像是夏以问了什么,陆管家笑着和她说道:“大小姐,少爷有急事回去了,我已经和少爷说您醒来了,现在他应该在路上。”
陆管家说话时总是含笑,推测出夏以问了什么,忐忑的心突然被一只大手握紧了,一下一下收起来,又突然松开。
他刚刚心头上的那么点纠结一下消失殆尽。
陆行抿着唇敲了敲门,缓缓推门而入。
夏以此刻就坐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靠着枕头,看到他进来时,脸上忽而非尚喜悦。
他一下听到了她软软的声音:“阿行哥。”
不再是昨天那种恐惧的,不知所措的音调,而是像往常一样软软的,让人心头发痒的音调。
陆行喉咙紧了紧,轻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