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钻心,季思危生生拔出那几根红色丝线,伤口被撕裂,鲜血淋漓。
季思危顾不上处理伤口,用掌心把红色丝线的芽儿摁回铜钱里。
小木偶看得心疼,忙用血雾帮他止住血,它仰头与季思危对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小木偶不想再看见主人受伤了。”
八尾猫一脸严肃:“听到没有,不准再受伤了。”
血迹几乎覆盖了整枚铜钱,让它原来的样貌变得模糊不清。
季思危笑了笑,宽慰道:“别担心,我会注意分寸的,以后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约定。”小木偶朝季思危伸出手。
八尾猫默默把爪子垫在小木偶的手下面,瞅了季思危一眼,哼道:“愣着干嘛,快点。”
季思危弯下眼尾,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小木偶的手背上:“好,约定。”
八尾猫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季思危,霸道总裁似的说:“我会盯着你的。”
“好好好。”季思危八尾猫圆溜溜的猫眼萌化了,笑意更深:“我们抓紧时间去找叶嚣吧。”
八尾猫跟着蹭了不少阴气,妖气大增,它一甩尾巴,身体变成老虎大小,威风凛凛,连声音都沉稳了很多:“上来,我带你们去找他。”
季思危翻身上了八尾猫的背,它踩着空气跃上半空,循着叶嚣的气味,踏空而去。
放大版的八尾猫像个毛绒玩具,手感极好,季思危爱不释手:“八尾,冬天到了你就保持这个形态和我一起睡吧,肯定暖和。”
“胡说……胡说什么呢。”八尾猫一个不稳,险些带着他摔下去:“本神君有思蕴姐姐亲手搭建的猫宫,你自己睡。”
季思危:“我以为你睡不惯猫宫呢,你这两天不是半夜悄悄爬到我床上睡吗?”
八尾猫气急败坏:“我只是半夜去厕所,中途迷路了!”
季思危长长的“哦”了一声。
八尾猫停在一棵树梢上,声音严肃起来:“虎牙,叶嚣那边情况似乎不太妙。”
一盏路灯下,叶嚣张开了一个半圆形的金色结界,老眼在给躺在地上的老李治疗。
半身人偶、长着蜥蜴尾巴的酒鬼大叔以及粉毛狐狸正在攻击结界。
叶嚣虽面无表情,额上却布满了冷汗,看起来撑不了多久了。
研讨会剩下的干部全部在这里了,这说明岛上很可能还有其他能力不输它们的恶鬼。
季思危张开手掌,红色丝线从掌心生出,缠绕住树干,带着他落在地上。
季思危笑得开朗:“嗨,好久不见。”
“才见没多久吧。”粉毛狐狸皮笑肉不笑,狐狸眼弯成不善的两道弧:“我们正愁没机会对你动手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嗝。”酒鬼大叔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晃了晃玻璃酒瓶:“干,就因为你一个毛孩子,我们苦心经营的组织毁于一旦。”
玻璃酒瓶脱手,杀气腾腾地砸向季思危。
这几位的危险程度和游魂完全是两个概念,季思危反应飞快地挥出一团血雾。酒瓶被击中,像点燃的炮竹在空中炸开。
血雾弥漫,酒鬼大叔厚重油腻的刘海被江风吹得左右摇摆,他拍了拍大肚腩,掌中多出一根满是尖刺的鞭子:“我要你拿命来偿。”
“我说过,我们研讨会复仇……”粉毛狐狸拖着血剑向前,冷冰冰的说:“誓死不休。”
季思危笑吟吟地说:“你们那么想死,我怎么好意思拦着。”
季思危话说得嚣张,粉毛狐狸怒极反笑:“谁死还不一定呢,明年清明我给你烧香。”
话音刚落,粉毛狐狸原地消失,突然出现在季思危面前,血剑裹着厉风,斩向他脖子。
煞气掠过,季思危不适地眯起眼睛,抬起黑刀抵挡,短兵相接,四目相对,谁也不让一寸。
小木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季思危身边,指尖腾起一团火焰,咆哮着朝粉毛狐狸的脸面压去:“欺负我主人?没门!”
粉毛狐狸神色一变,在火烧眉毛前再次消失在原地。
火焰落在地上,把柏油路面烧出一个大洞。
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人,也不知道修什么的,动不动就来一出大变活人。
“小木偶会保护主人的。”小木偶拍拍小胸脯。
“我相信你可以保护我。”季思危摸了摸被那团火烧焦的发尾,用商量的语气说:“不过下次放火的时候,离我头发稍微远一点点怎么样?”
小木偶爽快地答应了。
季思危叹了口气,忽然握住小木偶的身体,一个闪身,躲开了劈向他后脑勺的一剑。
方才烧焦的发尾被剑气削断,洋洋洒洒的飘在空中……啊,可怜的头发。
粉毛狐狸偷袭不成,血剑当头劈下,狐狸眼红得滴血:“死在我剑下,你也不算冤!”
季思危抬刀架住剑刃,手心徒然冒出浓郁的血雾,眨眼间功夫就蹿上粉毛狐狸的手臂。
粉毛狐狸想故技重施,却再也无法凭空消失。手中的剑被血雾迅速吞噬,季思危掐住他的脖子抵在树干上,漫不经心地说:“做人还是谦虚点好。”
另一边,八尾猫已经和酒鬼大叔交上手了。虽然八尾猫的妖力被压制了大部分,但和酒鬼大叔打架还是有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