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丘村的东边天际已经微白,西边的弯月却依旧静静地挂在天上。
许相如从噩梦中惊醒,她捂着双目喘了会儿气。
她又做那样光怪陆离的梦了,梦中发生的事情她醒来后总是能忘得一干二净,唯一忘不掉的是最后经历的那个可怕的画面。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眼睛受那个噩梦的影响,而微微作痛。
半晌后,她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起来洗漱。
她刚打开房门,便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院墙中爬了进来。
许家的院墙太矮了,任何人都能爬进来,只是在此之前,许家还未曾遭过窃贼。许相如的心一紧,却忽然发现这鬼祟之人的身影颇为眼熟,她开口道:“爹!”
许三吓了一跳,见是许相如,当即骂道:“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许相如无言以对,她知道许三心里有鬼,所以也没在意这些,而是问,“爹夜里去哪儿了,何以翻墙回来,不走正门?”
她记得昨日许三吃过晚食后便出门去了,还美曰其名去散心。她夜里很早便睡了,也不知道他夜里是否回来过。不过显然,他昨夜压根便没回来。
“夜里没去哪儿,就是半个时辰前去田里看了会儿,这刚回来。”许三有些不耐烦,说着便往屋里走。
许相如闻到他身上的胭脂水粉味,知道他必然又是去寻欢作乐了。好不容易让他收心养性,可交了免役钱后,他又慢慢地恢复了本性。
“娘半个时辰前去看过田了。”许相如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从县城回村的路途遥远,又黑,爹是如何回来的?”
“你胡说什么?何时轮到你来管你老子的事情了?”许三恼羞成怒。
许相如并没有退缩,而是逼问道:“又是何人找爹去踢蹴鞠的?”
许三没理她,转身回屋关了门。
许三的沉默和不配合让许相如很是头疼,她想,此事或许还得她娘去问才有用,她是晚辈,许三压根不会跟她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