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如抬眸看了一眼左右,声音轻了许多:“我想打听点事情。”
安桐心中一动,不由得喜悦道:“我也是,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看着她明亮有神的双眸,许相如微微垂低了头弯起唇角:“是挺心有灵犀的,不过安小娘子还是回去吧!”
“为何?”安桐睁大了双眼,“我进去还有安心在旁,你孤身一人进去怕是不稳妥。”
“安小娘子想打听什么事情?”许相如反问。
安桐斟酌片刻,道:“我想打听的事情其实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爹的事情。”
“哦。”许相如平静地回应。
安桐此行的目的本质上确实是为了自己。许相如和江晟安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缝,就结果而言,他们的结局正和前世一样走向悲剧,否则也不会有后来女主的真命天子赵惟才。
所以安桐有必要认为,即使经过不一样,可在关键的转折处,还是和前世发生的事情有关联的。她想起赌坊联合私窠子设下陷阱之事,虽然许三如今没有经历这件事,可它的存在便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况且前世江晟安替许相如解决了赌坊的后患,才换来许相如的自由,而今生他兴许不会再帮许相如解决此后患,那她就有必要提前部署。
安桐此次来县城除了找安岚,也是为了向沈春打听消息,毕竟她找不到比沈春更加善良热情,又知道许多门道的人了。
沈春果然不负所望,告诉她那赌坊是一个叫华典的人开的,而华典并非瞿川土生土长的人,而是十几年前迁徙来的。
初始,他在瞿川做些小偷小摸的营生,也当过地痞流氓,因此结交了不少泼皮无赖,慢慢地便做起了蒲博的营生。
朝廷虽有禁赌的禁令,可那也是屡禁不止,近年来禁制松弛了,蒲博的人便越发明目张胆,连花样也多了。正如后院的娘子们也玩得不亦乐乎,便是禁制松弛的体现。
华典似乎有很广的人脉,近几年蒲博的营生是越做越大,更是明目张胆地开起了赌坊来。
不过这些赌坊不敢挂着“赌坊”的招牌,而是在外头做酒食买卖,走到里面,恍若换了一片天地,各种名目的蒲博都有。而交税时,钱一样不少,但名册上写的名目是酒食,如此一来,朝廷便很难发现。
没有官府的庇佑,赌坊是开不下去的,所以深知这里边的门道的人家都不会让自家的子弟去那儿,最多是参与世家子弟间的博戏。
可赌坊又与安桐来金兰馆有何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