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娘忍不住哈哈大笑。
丫头们擦干钱娇娘的头发便告退了,钱娇娘让邢慕铮将娃儿抱给她,她坐在床头耐心地与娃儿咿咿呀呀地说着话儿,邢慕铮坐在床旁沉默看着。
小逆雪与娘亲玩了一会,慢慢地捏着拳头睡着了,邢慕铮将他抱了出去,让奶娘抱去夹间睡觉。钱娇娘原是想让小娃儿在他们屋子里睡,但邢慕铮不答应,钱娇娘调养身子需要好好休息,小娃儿夜里要找奶吃,邢慕铮怕打扰了她。
邢慕铮回来,钱娇娘拿梳子梳着头,抬眸瞅着他笑。邢慕铮更衣上床,脸埋进她的乌发轻嗅,“香。”他轻吻她的脸颊,一手滑过她的青丝。
二人交颈亲吻,四唇相碰,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邢慕铮怕自己控制不住,才撤开了身子。钱娇娘轻喘着气,抚着他的脸庞问他:“你想要么?”钱娇娘想起今日与秦嬷嬷的对话,她虽然愿意相信邢慕铮,但终究心里有些……
“你想要了?还不成,你身子还未养好,你且忍一忍。”邢慕铮却是说道。
钱娇娘一噎,她许久不曾臊了,这会儿臊得不行,“死样,谁想要了。”她掐他的脸。
邢慕铮失笑,抓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你不想要,你问我作甚?”
钱娇娘睨他一眼,“我不是怕你忍了这么久忍不住么?”
“我也没什么兴致。”瞧她这脆弱模样,他哪里还有心思风花雪月。
“那你若是有兴致了?”
邢慕铮听出她话里有话,他搂着她躺下,“你有什么话?”
钱娇娘把玩他里衣的扣子,“白大夫说,我得养个一两年。”
“嗯,我晓得。”邢慕铮早已问过了。一两年才能养好,可见这回生产受了多大的罪。邢慕铮紧了紧钱娇娘。
“这一两年不能行房事。”
“我也晓得。”
“那你……忍得了么?”钱娇娘问他。
邢慕铮皱眉道:“那有什么忍不了?你都这样了,我还不能忍,我又不是禽兽。”
钱娇娘扑哧一声笑了。他言下之意,却是没有别人。
“你今儿是不是听谁人说了什么闲话?”邢慕铮捏捏她的腰间软肉。
“你别捏……”钱娇娘扭了扭,“不是谁人说闲话,只是秦嬷嬷心疼你,怕你憋的难受,让我给你找两个妾室。”
邢慕铮沉默。这回轮到钱娇娘掐他的腰了,“你这是也等着我呢?”
邢慕铮无奈的抓了她的手,“无理取闹。”
钱娇娘哼一哼,邢慕铮将她紧紧抱住,“你不必操心这些事,我虽是想要,但想要的是你。你拼了命生下咱们的孩子,我得好好照看着你。我说过了,终此一生,只你一人。以后不要再怀疑我,小心我打你屁股。”
钱娇娘软在他的怀里,“我哪怀疑你了,说了是秦嬷嬷说的。”她埋下的臻首挂起笑容。
邢慕铮道:“我管她是哪个嬷嬷,以后少听这些话,况且过阵子我就要忙了,也没那么多闲功夫想这些事。”
钱娇娘想起他忙的事,轻松的表情淡去,她轻叹一口气,“你这忙要忙到多久?”
邢慕铮轻抚她,“待逆儿两岁,便是差不多了。倘若能够,三岁是最好。”
“还要这样久,丑儿不知道瘦了么。”
邢慕铮道:“你现下只顾养好自己,其余的都不必管。我会尽快让他回到咱们身边。”
邢慕铮的计划于暗地里有条不紊地行进,然而岂料半年后,西犁内乱,西犁王被毒杀,西犁大将军蒙让篡位,再度挑起与大燮的战火。
第三百三十章
玉州比永安更早得知消息。邢慕铮将秘报告诉了手下幕僚,有人震惊,有人惊喜。惊的是天下又不太平,喜的是此事于侯府有利。
钱娇娘也从邢慕铮口中得知了消息,她深思许久,抬眸直视邢慕铮,“麻烦了。”
邢慕铮点头,“是,麻烦了。”
邢慕铮让人将秘信传去永安定西侯府,邢平淳接到信后,请来曹先生等人与王勇郑二哥,与他们商议大事。
曹先生问:“丑阳作何想法?”
邢平淳沉默片刻,说道:“学生以为,此事凶吉难卜。”
郑二哥只知木活,这些大事他想不太明白,他只道既然西犁又来犯,燮国又将打仗,又怎会还有吉?
另一先生问:“何为凶,何为吉?”
邢平淳道:“西犁挑战,于大燮为凶,于侯府则吉凶参半。”
曹先生拈须,“此话怎讲?”
邢平淳徐徐道:“西犁重起战火,大燮百姓又将陷于水火,将士又将重上战场,生死难料,为是大凶。并且如今天家重用徐国公府,主帅定为徐猛将军,徐将军虽有武勇,但无主帅之智,燮军难胜。彼时天家定然记起我父。若父亲大人接掌帅印,便能手握重兵,于侯府为吉,然而父亲得胜,定西侯府又将声名大振,天家定更加忌惮父亲加以阻挠,恐怕会想方设法除掉父亲。”
郑二哥瞪大了双眼,这里头竟还有这么多门道?
姜先生道:“天家也可只叫邢侯去前线督战,帅印仍在徐将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