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的时候谢景臣已经在包厢里坐着了,男人换了一身衣服,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袖口往上翻折了几下,露出一截手臂来。
桌子上放着酒水,但是谢景臣没有喝。
他就靠在沙发卡座里,随意地用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
单羲衍脱了外套坐下来,刚想问他怎么不喝酒,结果就看到谢景臣的手臂上还未全部消退下去的红疹。
“靠,”单羲衍皱眉,“你碰奶制品了?”
谢景臣淡淡地应了声,“嗯。”
“疯了?”单羲衍瞪着眼睛,“你不要命了?”
谢景臣却勾了下嘴唇,“没那么严重。”
“哦对了,我还不能喝酒,你喝,下次我补回来。”
“补个屁!”单羲衍顿了顿,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该和我好好解释一下,把微微带去意大利的事儿?”
谢景臣摁灭手机,抬眼,嗓音清冷:“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我计划好的。”
“但微微要不要接下这份临时的工作,完全取决于她自己。”
“我只能说,我没有强迫她。”
单羲衍冷笑,“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尽了。”
谢景臣的眉梢轻抬,“我说的是事实。”
“谢景臣,”单羲衍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他吸了下,缓缓吐出一口云雾来,才话语认真地问:“我想知道,你跟你那未婚妻,断干净了没有?”
谢景臣掀起眼皮来,目光寡淡地望过去,随后也拿了根烟点燃。
他不紧不慢地说:“我要没解决完那些破烂事儿,能回来找微微吗?”
“你确定她不会找微微麻烦?”
谢景臣冷笑,“她试试。”
“行,”单羲衍用手指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你记好你今天的话。”
“要是微微从你这里受了委屈,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景臣短促地低笑了声,“怎么着?哥,你要帮我?”
单羲衍轻哼,斜了谢景臣一眼,“你想的倒是美。”
“自己的女人自己追这个道理不懂?”
“你要没那本事,就尽早放弃吧,别耽误了微微其他的桃花运。”
“你也好意思说,”谢景臣毫不留情地揶揄:“连我都被你再三警告,要是换个别人,早就被你这个哥哥给威胁跑了。”
“也就我能顶得住你这么难搞的大舅子。”
“你知道就好,”单羲衍的烟往烟灰缸里一摁,碾灭,哼了声,说:“对微微有一丁点不好,有你好受的。”
谢景臣不能喝酒,单羲衍也懒得自己喝,没意思。
在if呆了快两个小时后单羲衍就走了,谢景臣也出来,去了另一家。
到了包厢后,唐墨已经在里面了。
男人闲散地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酒水,抬眼看到把他叫来的人终于露面了,不满道:“你怎么这么慢,你自己看看你迟到多久了!有没有点时间观念啊?”
谢景臣随手将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架上,迈着长腿走过来。
唐墨推给他一杯酒,男人摆摆手:“在吃药,不能喝。”
唐墨不解,“吃药?最近胃不舒服了啊?”
“不是,”谢景臣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淡声说:“过敏了。”
唐墨:“……”
他震惊地看着谢景臣,不敢置信:“误食还是……”
“艹啊,你不会是为了追姑娘,故意的吧?”
谢景臣懒得搭腔,开门见山地问唐墨:“我有点事搞不明白,就是想不通,你帮我理理。”
等谢景臣把单曦微对他的态度转变说完后,唐墨仰头喝了口酒,表情若有所思,很正经地想了会儿,说:“听你这么说,她是在听了你的解释后想疏远你的?”
“嗯,差不多。”
“会不会……是你的解释让她介意了啊?”唐墨有模有样地分析:“你说你怕耽误她的学业,影响她的成绩,可说来说去,也只是你的自以为啊。”
“她会不会觉得,你当时擅自决定太大男子主义,都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万一人家就是不介意和你异国恋,也不觉得跟你恋爱会影响学习呢?”
谢景臣皱眉,“可我这样说也只是找个合适的理由,并不是我本意,我当然知道她有能力顾好学业。”
他沉了口气,有些烦躁:“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拒绝她是迫不得已,我出国也不是我乐意的。”
唐墨也无奈地叹了声,中肯道:“主要你家那摊子事儿太乱了,而且要是让她知道了当年她母亲的工作还有后来她哥哥创业得到的资金支持,都是你用一些条件换来的,她可能……”
“臣儿,你这事太难说了。”唐墨思索了下,无奈:“她不知道的话确实也没必要告诉她,换做我我也会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