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等到下午,整个村子里的信息在贺爱聪的配合下,终于整理了出来。贺星楼拿在手里,只觉得触目惊心。

村子一共现存53户人家,共有人口203人。其中成年男性72人,成年女性56人,孩子75人。

可悲的是,这里面有成年女性37人,孩子23人是被拐卖的。

也就是说,平均每户都有人是被买来的。

贺星楼捏着纸的手都在愤怒的发抖,这些年,贺爱聪的走失让整个贺家都失去了活力,父亲和母亲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后,再次失去了精神的依靠,天天以泪洗面不说,母亲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最近更是缠绵病榻,急救了三次。

而和他同样的人家,有60户。

这还只是个小山村。

大概看到了他的脸色不好,张队长才说,“这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每年被拐卖的人口多达一万人。人贩子太多,太该死。”

贺星楼点头,“不止人贩子,买家也一样。”他看着眼前的看起来穷苦的人们,“我要告他们。”

张队长一听就想劝,“一般来说……”

“没有一般来说。只有一句话,没有买卖就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如果人人都拒绝,那人贩子就没有生意可做,他就不可能再拐卖人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杜绝不了是吗?那是因为不够害怕。”他看着张队长,平静的说,“我能做到让他们害怕。”

明明这么艰难的事儿,却说得这么平淡。

可张队长是知道贺星楼的能量的,也听说过这人在商场上的攻谋伐略。

这不是句玩笑话。

但张队长不想劝,他其实压根不同情这些人。

没人知道,在这样的村子里抢回一个孩子有多难,他巴不得每次行动都有贺星楼这个有分量的人跟着,他才能有这样多的人手配合,达到这样的效果。

他听着风吹过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是被解救了的人发出的,他说,“我让人把资料给你。”

贺星楼揉了揉怀里的贺爱聪的脑袋,这孩子已经睡着了。他才说,“我听助理说了吴三木那边的事儿,我觉得一个女孩子柔柔弱弱的,被欺负了三天,不可能有本事做这些的。应该是有人帮了她。您觉得呢?”

张队长盯着贺星楼的眼睛看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对,我也是这么觉得。”

贺星楼点点头,“有什么恶气,他们想发,别拦着。医药费我出。”

说完,就带着贺爱聪找个地方休息去了。

那头小王战战兢兢的问张队长,“恶气那事儿?”

张队长的回答是,“哎,我的耳朵怎么有点耳鸣啊,刚刚贺星楼说什么,算了,你听他的吧,我这会儿什么也听不见。”

余莹莹压根没把所谓的电影明星当回事,到家华暖阳还在睡着,余莹莹去看了看,发现睡得很安稳,就去回杜张的微信了。

杜张速度挺快的,这会儿已经将唐艺文的底细查出来了。

【我查了一下,唐艺文果然来过我家的宴会,她的身份是独立策展人。我问了我妈,她说唐艺文自称是国家美术院毕业的高材生,旅外多年,自己开了个艺术画廊,还有个小型博物馆。但没说过丈夫是谁?】

【她来过好多次,是跟王家驰的太太来的。挺清高的,不谄媚也不奉承,就是讲讲画啊,聊聊艺术,似乎并没有想进入圈子的想法。要不是你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她是小三呢。】

余莹莹对这个了解的很,这个圈子不是你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独立策展人也好,或者是别的职业,没有足够的背景,除非当跟班陪衬,太太们谁会理你?唐艺文显然不甘心如此的。

唐艺文这是想树立名声。

上辈子她的名声就很好,起码她被救回来的时候,人人都说的是,“唐艺文和你爸岁数相当,儿子是科学家,女儿是大明星,她本人也非常出色,是著名的策展人,举办了许多场公益画展,和你爸门当户对,你不要有偏见。”

果不其然,杜张又说:【不过她工作很忙的,一直在办画展,尤其是办的公益画展很出名。】

余莹莹就问:【最近有吗?】

杜张说:【这两天就有一个,叫《颤抖》,是和绿十字会一起办的,主题是防拐。有不少名家参展,而且她还给很多圈子里的太太发了请帖,我妈就收到了。】

一听这个,余莹莹都忍不住笑了。

防拐?

唐艺文这女人可真是阴险外加心理素质强大,一方面让人将她拐走,一方面却又牵头做这样的公益,她是真不怕遭天谴啊。

余莹莹就问:【什么时候举办?】

杜张说:【时间就是……明天上午十点,还有发布会呢。要不要我找人,直接给她砸了场子。】

【不用。】办防拐公益的策展人,其实是真正的人贩子,这么好的噱头余莹莹可不想失去,她就说:【让她安安稳稳的办就是了,越大越好。如果阿姨有时间的话,能去趟吗?好好夸夸她,我有办法让她名利双收。】

杜张一听就说:【那明天我叫上我妈去。】

等着挂了电话,余莹莹又上微博去买了不少水军,指定要炒作唐艺文的这次公益画展,然后才洗洗睡了。

画展是九点开始。

可唐艺文六点钟就起来了,让化妆师给她画了个特别漂亮的妆容,又做了头发,才七点。她进屋去换了件专门定制的裙子,从衣帽间出来,就瞧见余中巍在睡觉。

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昨天她为了庆祝余中巍终于拿下代理董事长的职务,不顾儿子在住院,专门烧了一大桌好吃的,为他庆祝。

结果忙了三个小时,累得要死,余中巍带着一身狗血回来了。

那狗血又臭又黏,早就贴在身上和头发里了,余中巍压根洗不干净,她只能帮忙洗,她哪里是干过这活的人啊,恶心的一直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