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剑的神智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但身体的痛楚却是更加深刻……冷，就像冰窖里的冰刃刺到骨子里，让人的神经都产生颤抖；热，仿佛置身于熔浆之中，浑身的血肉的都要要被剥开，蒸发干净；胀，大脑里面就像有一个喋喋不休的小人，在对你发出刺耳的嘲笑声，两边太阳穴几乎要爆凸出来；麻，比之曾经的神雷劈中，这个麻更是剧烈数倍不止。

最重要的是，这些痛苦根本无法通过僵尸之力缓解……因为僵尸之力，一点也使不出来。

是的，僵尸之力仿佛消失了一般，体内空荡荡的。

曾剑蜷缩在地上，咬着牙，弓着身子，不停地发着抖，他并不想让这个陌生的女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几次想要忍住终究还是放弃，到最后，就连意识也开始模糊，仿佛下一刻就要堕入深渊。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有生以来，即便面对最可怕的强敌，也没有现在绝望。

此刻莫说这白衣少女对自己来一击，基本是一个拿着凶器的五岁小孩，也能置自己于死地。

不适感愈发强烈，到后面甚至伴随着一些幻听……

“我恨你！我永远恨你！”

那个清冷悲愤的声音，就像跗骨之蛆一般，在他的耳边若隐若现，时而如奔雷，时而如流水，而是缓慢，时而急促……

“啊——”

曾剑捂着耳朵，状若疯狂地撞在了山壁之上。

咔嚓——

脑袋立刻血流如注，显然，不光是僵尸之力无法施展，就连身体似乎也变成了人类。

剧烈的疼痛，让曾剑稍微舒服了一点，他抱着欲再撞，身旁白衣少女抿了抿嘴唇，终究有些心软，轻盈上前，待曾剑再次撞过去之时，却是碰到了一团柔软之物上面。

那柔软之物带着幽香，扑鼻而至，曾剑喘着粗气，好似怕就这样放手一般，将其紧紧抱着，似觉得这样无法发泄，张开嘴，咬在了女子粉嫩如莲藕的肩膀上。

这一咬，少女闷哼出声，本能想将他推开，但见他一脸痛苦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于是，一男一女，就这么互相拥抱，在这飞雪之天，仿佛两尊冰冻雕像，就这样一动不动，依偎着。

“楚楚，对不起……我不该，不该吸你的血，一切，都是我的错，回来吧，周楚楚，和我一起，跳舞。”

不知过了多久，逐渐陷入昏迷的曾剑，似乎做了一个梦，嘴里呢喃自语。

听到这个声音，少女身子一震，俏脸变得震惊之极。

“你……你说什么？”

“回来吧……纵然我永远，无法脱离那个死亡的宫殿，永远，被困在孤独之中，可是贪婪的我，还是想，见你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听到怀中昏迷者的声音，少女的脸上，从震惊慢慢变成了冷漠。

“周楚楚么？”少女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你竟是九宫主的倾慕者……是啊，在我们幻冰宫，喜欢她的人这么多，她如此漂亮，天资又如此卓越，从另一界，飞来灵墟界还不到十年，便一举突破到了炼虚初期，这等佳人，自是所有男人心中的幻想。”

“只是，灵墟界虽大，真正配得上她的人，又有几个？”

“你又凭什么，妄想得到她的心呢？”

“男人，果然都是充满野心的啊……”

少女轻吐了一口气，轻轻将怀中的男子推倒在地，幽幽说道：“谢谢你愿意和我共享法宝，我修为已到瓶颈，回到幻冰宫后定能突破元婴期，到时你我地位悬殊，恐怕再无见面之日了吧？”

“我会记住你的，僵尸先生。”

言罢，女子抬头望天，

最后看了一眼漫天飘零的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