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还不知道这个心爱的儿子已经归西了,听说他去找沈舟,怕他做点傻.逼事把沈舟逼到绝境,忙命人去把沈舟带来问话。
内侍以为新帝在办事,极小心地敲门,“陛下,太上皇他老人家召见七殿下。”
江陵只得抛去节操那啥了两声,又装作妖艳贱货道,“陛下让你滚了,七殿下请吧。”
实则他用了那忘记许久的隐身技能跟在沈舟后面,一起去了太上皇如今居住的寿康宫。
“以前只觉得偷看你洗澡方便,不想还有这种功效。”江陵一不小心就把实话说出来了,沈舟没被新帝气死也要被他气死了。
殿内等着沈舟的不止是太上皇,还有太妃,以及服侍太妃的金郡主,金郡主神色憔悴,太妃对她倒还如往日,温言道,“明华你昨日没睡好,不必管我,下去休息吧。”
金明华还要推辞,却敌不过太妃,只得行礼退下,走到沈舟面前的时候,福了福身道,“七殿下。”
“金郡主。”沈舟颔首。
二人一如从前。
江陵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找了个椅子坐下,也就是没人注意,不然无端端软垫往下凹,还不得吓死人。
太上皇精神抖擞,甚是威严,“今上是朕的儿子,可你也是我孙儿,只要你交出传国玉玺,朕便给你封王,并且放你去封地,你觉得江南如何?”
“江南?你都掌控不了江南,给我画什么饼。”沈舟礼都不行,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对齐徽睿说得大概是,只要交出沈舟,江南尽付他手。可是你怎么确认玉玺在我这里,而不是小八小九?我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他不会这样信任我。”
“唯你有能力,可与义忠相争。小八小九是什么出身,母家不过几个识字的人。你若是不喜欢江南,我放你回闽地,你舅舅便是那里的大儒,如何?”
“谋朝篡位都做了,多刻个玉玺怎么了,装模作样的。”
“放肆!这是朕的天下,朕想给谁就给谁!”太上皇怒不可遏,被戳中了心事,几乎要掀桌,“朕想立谁当皇后,谁就是皇后。”
沈舟拍了拍手,“太上皇老人家好魄力。那为何太妃还是太妃,不是皇后,嗯?”
太妃急得给太上皇直揉胸口,“太医说过您不可动怒的,不要生气了,谦儿已经是皇帝了,不就够了吗?”
“这就是您宠幸的人。”沈舟有些口渴,但是没有动手边的茶盏,“丢了传国玉玺的皇帝,叫什么皇帝。还一句话就透露了您的病情,原来,您不能生气了啊。”
他缓缓而笑,有些像江陵平日怼人的样子,凉薄的语调里夹杂着天生声线的软糯。
“父皇真的死了吗?就像您从前真的病了吗?您确认过尸身吗?”
一句接一句的传到太上皇的耳朵里。
太上皇道,“他死在谢氏宫里,谢氏不可能认错!”
“是啊,皇贵妃不能认错,您真是天真的可爱。”
皇贵妃说什么是什么,可不是天真到可爱么,简直是太可爱了。
“不愧是我儿子。”皇贵妃自殿外迤逦而来,莲步轻移,她福身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眨眼就走到了太上皇面前,“您年纪大了,被义忠亲王蒙蔽也是有的,西山大营已经攻到宫门口了,还请太上皇下旨,开宫门,迎接他们来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