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拿着展鹏飞给的解药走了,走时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些许茫然——这解药来得如此轻易,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若非徐吴几人都冲她点头,她几乎不敢相信这药是真的!
这边苏墨一走,展鹏飞原本冷峻严肃的脸立时放松了许多。他虽然没有笑出来,但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于是吴长钧立刻搭上了他的肩头,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子,动作够快啊。
展鹏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肩头微动间让开了吴长钧的手,理所当然的道:刷好感当然要积极点儿,也只有你这般迟钝,才会这么多年毫无建树。
一刀扎心!而且扎的远不止吴长钧一人……
徐文锦立刻轻咳了一声,说道:行了行了,别斗嘴,影响团结。
旁边几人闻言未置一词,却是齐齐翻了个白眼。于是徐文锦只好转开话题,摆出一副正经模样道: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钟韶的事,你们到底有成算了吗?我看太子如今这举动,是准备用拖字诀了,他打得好算盘,到时候把人拖得关在牢中,我们可就真没办法了。
若说之前只是猜测,如今看形势却是已成事实了,众人面面相觑间,也不由得有些忧心。
最干脆的永远是展鹏飞,他瞥了众人一眼,仍旧坚持道:之前我就说过,不行就劫狱。
这个提议自然是再一次遭到了众人的反对,可是展鹏飞一句那你们还能有其他法子吗就把众人都堵了回去。确实,事到如今,钟韶背上了误杀皇子的罪名,他们除了劫狱之外,恐怕也就只有造反才能把人名正言顺的弄出来了吧?
可惜了,太子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片刻沉默之后,徐文锦沉吟着开了口:此一时彼一时,其实就现在来说,鹏飞的提议也不是不行。他说罢,见着众人都不赞同,便又道:之前我们顾虑重重,主要是怕钟韶会因为苏墨而不领情。可如今钟韶在狱中遭逢暗杀,苏墨自然忧惧,我们可以先劝说她……
众人瞬间恍然,想着苏墨方才苍白焦急的样子便觉也无不可。再想想若是此事可成,他们不仅能甩掉太子那个不合群的,或许还能刷取大量的好感度,顿时心头一片火热!
洪平当即便站起了身,十分积极的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大理寺外等着,等苏墨把解药送进去后我就把人直接带回来。
说完这话,他就想走,却是被吴长钧一把拽住了。未等他开口质问,吴长钧便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吧,这大半夜的,你一老乞丐往人家大小姐身边凑,你觉得公主府那些侍卫会让你近身吗?还是说,你准备把人家带的侍卫都放倒,再把人劫过来议事?
洪平默了默,然后炸毛:都说了不是我想当乞丐的,还有,你这是歧视乞丐怎的?!
七公,消消气……徐文锦开口来劝,然后一句话说完,整间屋子的人都笑开了,包括惯常保持着冷脸的展鹏飞都忍不住抽动着嘴角转过了身。
洪平气呼呼的坐回去了,翻着白眼懒得理他们。也是他当初没想到还会和这些攻略者打交道,所以弄了那么个名号出来过过干瘾,现在好了,那洪七公算是成了所有人的笑料了。
众人笑过一阵之后,徐文锦才说道:好了,七公,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先把文萱孙皓她们都叫来商量,明日再去联络苏墨也不迟。说着一顿,又小声补了句:而且你出面确实有些不妥。
洪平顿时气结,站起身一甩衣袖,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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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忧心钟韶的情况,拿到解药之后自然直接就送去了大理寺。
今晚的大理寺也是不得安宁,刘太医还留在大牢里替钟韶煎药,大理寺卿也没有回府休息。他一面在大理寺坐镇,一面听钟韶所言抓了那送饭的狱卒,连夜开始审问——就算没有俞贵妃那一茬,大理寺的人显然也不可能姑息往狱中投毒这种事。
若是寻常,苏墨的到来在大理寺定是兴不起半点儿波澜,她连门外守卫那一关都过不了,就得被人驱赶打道回府。然而今晚牢中毕竟出了事,而且她所求并非探监,而是求见大理寺卿,所以守卫们最后还是通融了些,替她禀报了一声。
彼时大理寺卿刚将那狱卒审问出了些头绪,听得苏墨求见,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出去见了。却不料刚见面苏墨便递过一个瓷瓶来给他:大人,这里面是鸩毒的解药,请您让阿韶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