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一进程知那小公寓的门，左右瞧了瞧，却只见程知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开香槟，觉得稀奇。

“陈卞呢？他平时天天粘着你，这时候倒是不见人影了。”她到底还是在门口擦好手才往屋里走：“你真是有够矫情，客人来了还得先擦手才能碰你屋里东西。”

程知白了她一眼：“还是我经纪人的时候天天夸我爱干净，现在一没了这职务就开始嫌东嫌西了啊。”

“你还没回我话呢，陈卞人呢，看你前途无望人跑了？”

“我没告诉他，支开他让他回他家了。”程知顿了顿，到了杯酒推给楚琳：“我不想和他有工作和利益上的牵扯。”

其实说是不想，更多是不敢，她曾经风光得意过，那时候好像人人都爱她。后来也失势过，人人避而不及。程知心里还是害怕，怕世态炎凉、怕自己沉溺于陈卞的爱，不再有有坚定的勇气。楚琳都知道，但现在显然不是谈这个的好时机，所以她也只是点点头。

“公司之后会做到哪个程度我说不好，但你也清楚，陈总一直不怎么喜欢你，这次你又这么驳她面子。”说着想起公司里同事的反应，又忍不住笑道：

“不过你也真厉害，现在整个公司都传开了，明面上大家不敢说什么，暗地里也都对你肃然起敬。”

“哼。”程知不屑的撇嘴：“她一言堂惯了，又贪利心狠，毁了多少艺人的演艺生涯了，讨厌她的人多了去了。”

她有点醉了，也说不上是真醉了，还是接着酒想说点心里话：

“我也知道我这个决定说不上明智，很可能就真的断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程知面色平静，她想起曾经的梦想如今的现实：“可我不后悔，我绝不允许自己做个受人摆布只能摇尾乞怜才得到资源的傀儡，如果只能降低底线认命当个赚钱工具，那断送职业生涯就断送吧，天生我材必有用，我怎么着也不会饿死是吧。”

楚琳先前复杂又沉重的心情突然轻松了那么点，她轻笑一声点点头：“我记得你大学学的会计，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几家招会计的公司。”

“好呀！记得要五险一金年底奖金多的公司。”

两人笑着喝了不少酒，程知已经喝的迷迷糊糊，见楚琳还是脸都不带红的，佩服道：“真不愧是女强人，千杯不倒，牛！”

“我这是天生的。”楚琳顿了顿：“我给陈卞打个电话吧。”

程知原本半靠在楚琳肩上，听到后直起身摆手：“没这个必要，你要是忙你就先回去，我没喝到自己不能照顾自己的地步。”

“他总会知道的。”楚琳扶着她做到沙发上：“作为你的前执行经纪人，我希望你专心事业，一腔孤勇破釜沉舟。但是作为朋友，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下，我希望有人能陪你度过难关，我希望你能幸福。”

“你这小词一套套的，怎么跟抹了蜜似的呀。不过别说，还挺感人。”她深吸一口气：“打吧打吧，我相信自己还是有那么点毅力的，绝不会因为事业的失利就沉溺男色中的。”

不过这似乎真需要点毅力，再坚强的人面对浓烈的爱意也会融化了心，程知见到头发乱糟糟很明显是立刻赶过来的陈卞时，还是没出息的鼻子发酸想大哭一场。

真是没出息。

陈卞却只有满腔的心疼与满眼的爱意，他上前一把抱住程知：“我永远支持你做的所有决定，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