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惊诧刺痛到此时的酸麻,那感觉就像是牙医精准地对着他的神经钻下去,事先完全没有发出类似的预告。
徐迟的表情不会骗人,那一刹那他面上浮现出的困惑是对这件事最直接的反应。
所以徐迟与冷明珏之间,必然清清白白,这点毋庸置疑。
而“生物学意义上的”这个前缀也颇有内涵……
难道……
周岐心头浮现一个颇为大胆的猜测。
他看向徐迟,徐迟蹙着眉头,盯着浑浊的地面不知在沉思什么。
两分钟后。
周岐未雨绸缪,抖着腿,开始琢磨起捡来个十七岁的杀马特女儿是天降鸿福还是大祸临头。
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这事儿巨他妈玄幻,不是,冷湫愿意叫他爸吗?亲爸加后爸,两个爸爸能接受么?万一不能接受……嘶,我三十不到就要处理这种青少年心理问题吗?
这时,“锵铃铃——”
有清脆的铃铛声透过茫茫海水,从深远的脚底传上来,在耳边炸起,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众人俱是虎躯一震,面面相觑。
海底过于寂静了,任何一点声音借助荡漾的水波都能传播得很远。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察觉到这吊诡的声音正由远及近,朝他们快速驶来。广场上的通关者逐渐挪动脚步,彼此靠拢,凝神谛听。太阳穴、喉咙、手腕上的血管不住跳动,血液蹿流四肢,新鲜而充满生命力。活着是美好的,哪怕恐惧在舌尖爆发出难以忍受的苦味,只要活着就好。
每个濒死之人都渴望拥抱活下去的机会。
但死亡总是如期降临。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