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过了会儿,徐迟说,“还能再见到你。”
“我也很高兴。”周岐的眼神很温柔,很难想像平时嚣张跋扈的他能有这样温柔的眼神,可能与酒精不无关系,徐迟想。
“不对,我高兴得发疯,已经神志不清了,大起大落,跟坐过山车一样。哈哈,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我喝了点酒。”
周岐惭愧地刮了刮鼻子。
徐迟翘起嘴角:“所以你是喜极而泣?”
周岐的手指微妙地顿住。
“不是。”周岐垂下眼睫。
徐迟投来问询的目光。
“好吧,我从冷近那儿听说了一些事情。”湿润的眼睫盖住水洗的褐色眼珠,他看起来有些不安,“关于你的。”
室内又静了。
训练场上的枪声也停了。
寂静把心照不宣的沉默拉得很长。
当我知道一切,徐迟会有什么反应?
他真的不介意我是袁百道的儿子?
他,难道就不恨吗?还是说,他连仇恨都不会?
周岐蜷缩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徐迟抬手,缓缓覆上周岐灼烫的眼窝。
“别哭。”周岐听到他说,“我好像受不了你哭,不管是小时候的你,还是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