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恍然。
因为有个神秘组织挡在前面,费尽心思的要在这个组织必然的关注下隐匿。墨鸦并没有多去考虑更遥远的问题。
但显然,水馨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并且笃定的认为,又一次妖魔入侵必然发生。
这样的笃定,让水馨希望修仙界的动荡能小一点,能保存的力量多一点。
所以,火鸦城的这种事,放在以前,水馨未必会刻意去寻根究底,现在反而会了。
哪怕她现在还处于被追杀的状态。
也哪怕,她一个人能处理的事情有限。
可水馨在不知道自己是天眷者时,就从来没有“天塌下来高个子顶,我自走我路”的想法。现在就更别说了。
要辅佐这样的人,也只能认了吧。
就像在万花城时感悟到的——哪怕没法有掌控全局的自信,至少人比较愉快不是?
——
宁朔没耽搁多少时间,他很快就回到了甲板上,“我和我的人会在两界关前会和。”
这么一句话,就表明了宁朔对他“商队”的掌控力。
说实话,水馨一直都在怀疑这“商队”的兴致,她也并不觉得,宁朔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但从营救两儒修开始,他就一直很积极,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而是两个我儒修,纳兰敬晖和卫良栋迟迟不见踪影。眼看着飓风已经不见影子,而且飞舟上也出现了其他人,这两人还是不见,倒是让人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临阵退缩了。
等到飞舟的禁制散开,霍愿成已经不愿意再等下去,“如果诸位愿意和我一起追查的话,我们可以走了。那两位儒修……”
霍愿成笑道,“我对儒修也有点了解,那样的事,对他们来说,还属于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周饮汾“啧”了一声,“什么啊,应该说是大部分修士可以忍受吧……之前那情形,保不定还会有点儿遗憾?”
他的双修伴侣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反对。
“都说了是忍受了,当然就要报复。”忽地,一个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都说了是忍辱负重——耻辱是这么好忍的吗?才不要等个十年再报仇!”
这声音是卫良栋的。
原来他们并没有放弃。
非但没有放弃,在匆匆走来的卫良栋和纳兰敬晖身边还有一个人,安元辰。
卫良栋指着安元辰道,“是这小子也要凑热闹,我们说服武九平花了点时间。”
问题不在于花了点儿时间,问题在于怎么能说服成功!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三个儒修的目光都是惊叹的、不可思议的。他们都知道安元辰的身份,安元辰要是出事,武九平肯定得完蛋啊!他怎么肯让安元辰一个人出去冒险?
如果说安元辰是偷偷溜出来的,这或者还比较可信。
但是,如果是偷溜出来的,又肯定不会有他们表现出来的坦然。
何况,对儒修有点了解的都知道,儒修对于鬼祟的举动是很排斥的。
“他的天赋能力是追溯过往。”纳兰敬晖说得比较实际,“如果没有其他干涉,他目前的天赋能追溯两到三个时辰。如果能筑基的话,这种天目神通会进一步提升。如果想要追查什么事,这几乎是最好的能力了,不是吗?”
当然!
霍愿成的眼睛顿时一亮。
但在同时,他又有点尴尬,“看来,如意的做法让你们感觉很糟……比我想的更糟。”
“当然。”纳兰敬晖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认识的那个儒修肯定让你以为,我们儒修很能忍。这是事实,但忍了不等于要咽下去。”
“可是……”霍愿成看着这几人,有些犹疑的问道,“安道友又为什么要参与到这件事来呢?”
墨鸦等人是怕被灭口,而夜仙城是要洗脱嫌疑——毕竟就大环境而言夜仙城算是与火鸦城毗邻。
纳兰敬晖两人是为了报仇。
安元辰的话,简直没有任何理由啊!
安元辰撇了撇嘴,一脸高冷的回答,“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按照儒修的法子筑基。”
霍愿成有些发懵。
水馨却有些懂了。
在尸蛊事件中,她得到了许多的红尘念火,远超预料之外的红尘念火。当时她说这是“有心为善,虽善不赏”,但这话其实是有些问题的。
如果善行没有回报,也就没有几个人能坚持行善了。
只能说功利的的目标,会减少回报。
比如说后天天目的儒修,他们的修炼其实也就是一种交易——给民众以安定幸福的生活,换来自己修为的提高。这种提高是直接的,这就注定了后天天目会比其他修士更加用心的去对待凡人。
修士是没有办法产生红尘念火的,是以后天天目对道修之类,就比较轻忽。
但是,先天天目不一样。
本来就是靠搜集情绪来修炼的先天天目,如果摒弃了邪魔外道,返归最原始的修炼方式,或者也会有奇妙的地方,比如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