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节(1 / 2)

驿馆的周边,其实还是挺热闹的。

毕竟会住到驿馆来的人,不是外国人,也肯定是外地有身份的人。从驿馆出来就是一条“商业街”。汇聚了明都相当有名的一些商品,以及一些外地的特色商品。算得上是明都贵妇少女比较喜欢逛的地方了,甚至连不少读书人也能在这里找到心怡的物品。

但他们从城外进来的时候,天色刚刚明朗。

可没有人在这种时候逛街。

附近都颇为冷清。

现在已经是接近晚餐的时候,却几乎是驿馆周边最繁华的时间段。

虽然颜八小姐的死亡还没有在这条街道上扩散开来,但如果只是想要打听一下林诚茂和颜八小姐的恩怨情仇,根本不用走远,在这条街道上稍微打听一下,至少能听到八个版本。

倒不是说这明都就没有别的艳闻了。

只不过涉及到另一个国家的宗室成员,难免显得更新鲜一些。

这不同版本的艳闻之中都包括“游玩、灵兽暴走、遇险、失散”以及最重要的“未婚先孕”的情节。区别只在于灵兽的暴走原因,以及暴走灵兽的种类,还有失散环节的具体细节。

“未婚先孕”这一点,却仿佛是个实锤。

这大概也是个没法子的事。

明都内层真的是个先天天目遍地走的地方,先有个红尘慧眼,此外还有各种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天目神通。想要在衣服里面塞团棉花来冒充怀孕是痴愚的行为,同理,想要怀孕了而瞒住别人,那真的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不见外人乃至于亲兄弟才行。

就是其他修士,胎儿只要发育到一两个月,就有了相对独立的气息,一条命还是两条命,难道还分不出来?

再加上各种血脉秘术,说得难听点,别说颜八小姐就是和林诚茂逾矩过,就算睡过七八个男人,孩子的父亲也能准确找出来。

所以,这就是林诚茂需要紧急成婚的原因了。

当然,在打听到的消息里,最靠谱最统一的,肯定还是颜八小姐的身世,这也是林诚思关注的重点之一。

颜八小姐出身的颜家,虽然以往在豪门遍地的明都并不出名,却也因为和林诚茂的这次艳闻被翻了出来。不少人说,若非颜家有这样的过往,只怕林诚茂要跑路赖账。

颜家是什么情况呢?

如今颜家的家主,也不过是户部侍郎,文胆修为,家族没有文心坐镇。和林氏差得极远。但颜氏的家谱也能追溯到道儒大战时期。

只是这个家族比较倒霉。

先祖于道儒大战末期陨落,二代先祖在探索魔门遗迹时陨落,三代先祖在开拓海疆城时陨落……消沉了一些年,差不多二百多年前出了一个极有天资的文胆,遵循先祖道路跑去海疆城镇守,再次在一次突兀而强力的妖兽潮中陨落!

没出现过双星闪耀、群星荟萃的时候,一代最多一个精英,还总是出个精英就陨落一个,可不是倒霉么!

放在修仙界,这一连串的倒霉事儿,足以让一个还算是繁盛的家族分崩离析,消失于修仙界了。

但在儒门,这样的历史,却等于头顶“功勋之后,不可轻辱”这几个大字!

不但数百年来,一直都有人扶持,最终又出现了新的文胆。

颜八小姐和林诚茂这事儿一出,站出来力挺颜家的人也一大堆——不管人家是不是真心实意那么做,至少大义名分是占足了的。

总之,走了大半条街之后,林诚思和拉着小白的水馨面面相觑。

然后,林诚思喟叹了一声。

水馨摸着小白的长毛,认真的想了想,得出结论,“看吧,被拘于内宅,是会脑残的。”

林诚思:“……”

为什么你能扯到这个!

但他不能不承认,水馨也不是全无道理。

从之前的情况看,十七婶还是很能影响到她儿子的。

所以……为什么你们要把“我不高兴”这一点表现得那么明显!!

这是人家的地盘,自身没有大义。就算是要紧急成婚,高兴点把人娶回来,带回华国去,难道宗祠能不开门吗?难道表现得不高兴就能不娶了?表现得不高兴宗室能高兴?对宗室来说那更没面子好吧!

林诚思在心底疯狂吐槽。

水馨继续感慨,“难怪那么多人都想要去掉宗室血脉的节制。”

本来看到林惊吟和林诚思,她对宗室多出了几分信心的。林惊吟别的不谈,能放弃捷径放弃安逸去自讨苦吃的都是勇者。林诚思至少三观正常且有些亮点。

林诚思深吸一口气,“我们先回去,估计江雨熙他们至少有一个人回来了,会知道那件事的一些细节。”

因为这些人都有一个预设立场的问题,林诚思没想着等他们来报告林诚茂和颜八小姐的二三事。

但后面的凶杀案就不一样了。

从走了一路得知的情况看来,至少现在消息还被封锁着。

水馨也没意见,拉着小白跟着往回走。

平时她当然是不用拉着小白的。但现在,因为之前在郊外才出了一件灵兽暴走的事件,哪怕明都人民见多识广不至于说一下子就禁止灵兽上街,在这种事情也多了几分忌惮。小白一开始自己走,出驿馆的时候就被提醒了。

就是被水馨拉着,一路上都有不少人露出了忌惮之色。

这是小白接受训练获得了灵兽牌之后,在曲城都少见的眼神。

果然,回到驿馆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回来了。

然而并不是江雨熙,而是吴皎。

他就等在林氏被安排的院子里,端端正正的坐着。三个他姓的儒修之中,江雨熙阳光爽朗,马朝生行止自带风流韵味,而这个吴皎,则给人君子如玉,端方却温润的感觉。明明是儒修最常见的气质,他却有种超拔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