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的血脉天赋建立在等价交换的前提下。植物也有生命,且也一样会看中自身的生命超过所有我能给予的东西。”
说起“专业”,水馨还是撇开了之前的不快,很认真的回答。
说到底,惹她的人,挑衅她的人是君四夫人。
目前为止,这叫做君丹齐的文胆,人品怎么样不好说,态度也成谜,但还没到翻脸的地步。
“血脉天赋不同于木系法术。当然也有自己的局限和优势。”
水馨道,“我培养出来的灵植,药效可比一般灵药圃培养出来的灵植药效好不少。”
君丹齐沉吟了下,居然同意了,“有道理。”
这倒是叫水馨诧异起来。
尽管君丹齐在这种时候忽然跑来这边的君宅,还不让君四夫妻出门待客,本身就是挺目中无人的感觉。结果这么面对面的一交流,却感觉挺正常的。
之前的难道是错觉?
但是看君四夫妻那两个服贴的样子,应该是不用猛怼了。就算君丹齐别有用心,水馨也不是一个喜欢先惹事的人。当下只等着君丹齐的结论。
倒是那些夫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十分尴尬。
过了一会儿,君丹齐开口道,“既然如此……”
话未说完,这位堂堂的文胆,身体猛然一颤,脸色迅速灰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水馨张开嘴,目瞪口呆。
她之前可没觉得这文胆有什么身体上的暗伤!所以这是什么鬼?命毒?可是他也没喝茶,周围也没有什么植物失去生机……
君丹齐似乎也懵了一下。
但他肯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迅速狰狞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然而,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压制了那种愤怒,脸色相当的阴晴不定。被压制的文胆威压也肆无忌惮的爆发开来,甚至有那么几个被请来的夫人一下子就晕倒了,连反应都做不出来。连君四夫人也并不例外。
剩下的人,包括水馨在内,要么腿软到接近晕倒,要么开始后退。
当然,水馨的后退,倒更多是安抚在灵兽袋内蠢蠢欲动的小白,免得它蹿出来。
外面的喧哗声,也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水馨可以肯定,君丹齐的表情应该形容为“破罐破摔”,他冷哼了一声,评价道,“刑部那些废物。”
君四看都没看他的夫人一眼。
之前也退了好几步,都快退到墙角了。这会儿见君丹齐的气息缓和,连忙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您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君丹齐道,“你祖母就在之前去世了。”
满堂哗然!
君丹齐虽然吐了一口血,但是,从他当时无意识外放的威压就知道,君丹齐的伤势,绝对不到“根基重创”的地步!连重伤都称不上!
换句话说……
这个例子是明明白白的,君丹齐在私下里解除了婚契!
何况,之前就有八卦聊到了君丹齐的妻子,正卧病在床。换句话说,人正在君铎居住的君家主宅里!
人死在君家主宅里,和死在郊外、茶馆这一类的地方,能比么?
水馨也吃了一惊。
甚至有些怀疑,这一次到底和命毒有没有关系。
在这座君家宅邸的外面虐杀动物,不被发现很正常。但君氏主宅那边是“康明坊”,也称“阁老坊”,是明都十三坊之首,明都隐形的权力中心。周围全都是在立国之初,就已经存在的大儒的宅邸!
如果之前对命毒辅料的推断是正确的,想要在凶案发生地附近制作那样的辅料,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那位君夫人不是正常死亡……这幕后黑手,就真是冲着婚契来的了。
君丹齐之前的表现,就算是想要装作重伤也装不了,这才干脆承认的!
当然,根本的原因大概还真是林诚思所说的——因为私下解除婚契,其实根本就没有明确的律法能对之量刑!
现在,这一切从传言变成了现实,明明白白的摆在所有人面前了。
水馨的目光扫向了那些尚且清醒着,却表情惊恐的夫人们——这次,还能自欺欺人么?
——
婚契是不可解除的。
正妻与丈夫共享尊荣。
只要找到一个好丈夫,整个人生就能进入“躺赢”的模式,用不着怎么费力,青春、寿命、脸面、权力就都有了。
何乐而不为呢?
尤其是那些出身不差,却并没有先天天目的少女们。如果说先天天目的少女们,还算是有一条比较轻松的自强之路。对普通少女们来说却并非如此。
先天兵魂要在厮杀中成长。
道修玄修的修炼资源难搞不谈,也不受待见。
后天凝聚天目?那点儿名额,在万花国那样的地方都很难搞了,何况是遍地儒修的华明两国!课业身世得多么出众,才能抢到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