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6节(1 / 2)

“一开始我也不知此事,后来因她始终不曾好转,她母亲才给我说了这事。”陶安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后辈,我也检查了一番,就发现她并非是受到惊吓,而是受到了某种法术的影响。这种影响并不强烈,却随着时日缓慢增长,她日日不得安寝,影响就越发强烈,如今已经浑浑噩噩,什么话都问不出了。”

听说陶素安不是被当时的事情给惊吓到,张煜就松了口气。

但是……

“当时不是有医修检查过,确认过并无不妥的吗?”

“她回家之时也无不妥,就是第二日醒来,也只说做了噩梦,后来才渐渐不好的。问题在于,按她所说,她每日里做得噩梦,第一幕必然是卢夫人,从她身上爆发了金光。然后就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出现追逐她,又隐约有念诵声,听不清在念诵些什么,却连白日,也在耳边念诵不停。”

张煜挺无语的。

南广连却道,“说起来,那片‘叶经’的异常还没找到吗?”

张煜想想,“那‘叶经’护住她的时候,却也不是爆发金光……当初见到那一幕的姑娘不少,事后却没听说其他姑娘有这样的症候。还请问,陶姑娘的天目神通是什么?”

陶安更尴尬了,“不知道。”

顿了顿就叹了口气,“她也是……自小就被娇养着长大,所谓的修为也就是堆出来的,好叫议亲、嫁人的时候看着好看些。说是先天天目都该有天目神通,但要是自己不发掘、不修练……多少人连‘红尘慧眼’都练不好呢?”

天目神通就和妖兽的天赋法术一样。

使用代价远远低于别人使用同类效果法术需要的消耗。有时候消耗甚至能低得令人惊诧——比如说安元辰的变异天目神通。

但再是天赋,再消耗很小。也不是说天目神通就能随随便便使用出来的。

当然了,陶安这话也确实是说明了另一点——陶素安的天目神通,并不弱小。甚至可能也颇为特殊。若是特别常见弱小的神通,那还真是根本就不需要发掘的。

“我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南广连忽然开口,打破了另外两人相顾无言的尴尬气氛。

“但刚才的消息,总令人介意——你们是否觉得,华国的皇帝,梵国的‘在世佛’,其实颇有相似之处?”

张煜默然——不过是扯到我那前夫人,她也确实是修了佛。但你怎么能根据这一点点的相似,想到在世佛身上去的?

“因为他们都能叫万民敬畏、虔诚的跪拜么?”陶安倒是很快接口,“在聚拢民心方面,确实是都有我们难以企及的优势。”

——和大儒相比,强的不是境界。而是在某些方面的力量。

第1628章 “八卦”的大儒们

卢夫人那异常的“叶经”,可不是被忘记了。

只是,对“叶经”的追查还真查不出什么。

一路追查过去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那“叶经”为什么会那么厉害——不就是个炒作商品么?

那片“叶经”甚至能直接追查到制作者,可制作者甚至就是个凡人,且时代居住明都,身世十分清白。谁也不知道“叶经”为什么就有了那样的威能。

然后,一来,当时的事情和卢夫人无关,只是“叶经”的被动反击,怪不到她;二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离的大儒前妻,算得上是新政策的一个标杆,在短时间内,就算不看张煜的面子,也不能对她太过分。

这无疑是最难查的情况,只能暂时搁置。

但在有线索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被再提起——所以,陶方才会让南广连陪着来找张煜。

可在同时,陶素安的噩梦,不能说一定就是“叶经”的问题。

也许和陶素安没有开发出来的天目神通有关,但那时候还检查出陶素安没使用天目神通的痕迹呢。

陶方可不敢说那一定就是线索了。事实上他还有些心虚——当时好几个女孩子是出了问题的,谁能保证这个和他并不亲密,以前甚至没仔细观察过的后辈,就一定不是自己出了问题呢?

所以并没有纠缠,没有追根究底。

张煜去查他的前夫人。

而他回去以后查他的这个多辈孙女。

南广连那边一转话题,陶方的注意力也就转开了,他叹息一声,“到底我们生得晚,有些圣儒的事情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创立佛家的功法,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他立下三国,也直接叫那位太祖登了皇位,自己不肯坐上去,那皇位的限制是必然的呢,还是他主动定下的呢?”

“我看他们几个也不会知道。”南广连不以为然的说道。

“圣儒升上界的时候,梵国的在世佛也好,佛祖也罢,都不成气候。又哪里看得出如今的限制?”

“我倒听过一点。”张煜也插口了。

见另外两个同僚的目光转过来,张煜道,“我当初在海疆为官时,一个剑修同僚和我甚好。他少年时就在圣儒宫中做过太祖的玩伴。曾听见圣儒教子的时候说过——天道不是人,没有人的喜怒哀乐,不会犯蠢,但也无法防微杜渐。所以才有天眷,在浮月界出现不可避免的危机的时候,找到最有可能去挽回危机的执行者。但天眷者也永远无法将世界的危机扑灭在萌芽之时。”

圣儒林云瑞崛起的时候,整个浮月界的“冤孽”已经累积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而制造冤孽的“习惯”更是持续了万年,根本无法通过温和的方式改变。

“当初正是天眷的说法被广为流传的时候,有南方修仙界的人在北方传流言,说圣儒不过是因为天眷,因为运气,才能成功。”

“那有什么意义?”南广连嗤之以鼻,“难道会有人觉得,自己也有了运气,就能取而代之?”

“那时候他们还能做什么呢?”陶方感慨的道。

“当初也不过是闲聊罢了,但这会儿想起来,我倒是有个猜想。”张煜喝了口茶道,“不能说天眷……但皇帝、佛祖之类,是不是比我们更接近天道呢?从圣儒和林水馨的经历来看,所谓的天眷,影响的是气运、是‘势’。至少华国皇帝,撇开战力不谈,能以玉玺影响的东西是类似的。”

陶方说佛门和皇帝的共同优势在于能给予人心一个明确的指向,方便聚拢人心。

而张煜说这两者的共同点在于都比大儒接近天道,甚至于本身的权位职能就是在一定范围的“小天道”。

两种说法其实都没什么问题。

甚至还能相互补充。

比如说,比较让大儒们熟悉的华国皇帝,他可以主持大儒们都难以主持的汇聚数百上千万人共同汇聚的仪式,引导他们统一思想,形成巨大的力量。但他不可能引导这千万人共同产生毁灭的思想,也不可能掌控那样的力量,只能对汇聚而来的力量进行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