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朋友一同来看榜的李朗就有些出神的看着那个街角。
这还是八月十五后,他第一次见到她。
看她开心的样子,好像一点也没受那日的影响,可他却一直沉浸在那日的情绪中没能走得出来。
这些天李朗一直在琢磨石锦绣那一日同他说过的话。
她说她了解他,而且还知道他的家人想做什么。
这就让李朗觉得很是诡异。
倘若真像石锦绣说的那样讨厌自己,她又怎会说“了解他”这样的话?
于是他觉得越发疑惑了。
“在看什么呢?”李朗的朋友就一拍他的肩膀。
回过神来的李朗就冲他一笑:“怎么样?榜上有名么?”
那友人就有些自嘲地摇头:“早说了我不是读书的料,你我同是六岁启蒙,如今你都要参加春闱了,我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李朗正想笑着安慰,没想对方却将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搭:“我就不明白,明明花几个钱就能捐个官,我爹干嘛这么执着地要我考科举?”
可一想到李朗走的正是这条路,他又只好改口:“当然,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有大志的人,只有走这条路将来才能入阁拜相……哎!不说这些了。走!陪我去喝酒!”
说着,那人就将李朗连拖带拽地带进了酒馆。
三五杯酒下了肚后,听了友人不少牢骚的李朗也跟着倾诉了起来:“秦兄,读书的事我行,可我也有弄不明白的事。“
喝得微醺的他,就将自己钟情一个姑娘,可姑娘却并不钟情他,甚至还有些讨厌他的事同友人说了。
“这事你问我,可就真问对人了!”那人一听就来了兴致,“读书的事你行,可哄小姑娘的事,你却不如我!”
“哦?愿闻其详!”李朗就开始洗耳恭听。
此时长兴侯府的梨香院内,也是酒过三巡。
已经喝得面色酡红的石岗则很是高兴地拉着石楠说话:“楠哥儿!真给你爹长脸!”
石楠听着却同石岗笑:“全是因为爹爹陪读得好。”
简氏见状就趁热打铁:“是啊,足可见相公您当年读书的功力还在,何不跟着楠哥儿一道,再下场试试?”
说完这些,简氏就给几个孩子使眼色。
之前就得到过暗示的石锦绣最先回过神来:“对呀!爹爹以前总说没能继续学业是自己的憾事,如今我能帮着家里赚钱了,您正好可以把书本都捡起来了。”
“瞎胡闹!你们真当这个举人这么好考?多少人考到白发苍苍都只是个秀才!”虽说石岗之前对此事有些动心,可在孩子面前他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
石嫣也跟着揶揄:“那有什么关系?爹爹不是经常劝哥哥不要太计较这些么?怎么到了自己跟前就变得患得患失了?”
“爹爹,您就试一试吧!就当是陪我了。”石楠也跟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