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这些日子同李朗走得近的消息很快就穿到了石锦绣的耳朵里。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交代了父母,却忘了交代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石嫣还好说,整日的在内宅,李朗也遇不上她。
于是石锦绣就找了个休沐的日子,将石楠叫了过来:“你也知道,如今帮着咱们家赚钱的馨香阁抢的是对面禧香堂的生意,那禧香堂又是大伯母娘家的产业。未免尴尬,咱们家的人还是少与那李家人打交道的好。”
说着,石锦绣就看向了石楠。
石楠的脸就一红。
他一听,就知道姐姐是在说他。
“姐,那位李二公子平日里只管读书,并不参与家中的庶务……”毕竟这些日子他受李朗庇护良多,石楠还是忍不住替李朗申辩。
没想石锦绣的目光却向刀一样地投向了石楠,又随即柔软了下来。
“楠哥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替那李朗申辩,说李家是李家,李朗是李朗吗?”石锦绣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读书虽多,可在人情世故上却远不及许砾,“可李朗却受了李家的供养,那就不能说李家昧着良心赚来的那些钱与他无关。”
“之前李家人为了逼垮馨香阁收买叶家二爷,逼死了叶家大爷,对于孤儿寡母的福馨姐也丝毫不手软……家中长辈做事如此的不择手段,我不信从小耳濡目染的李朗会善良到哪里去!”石锦绣就冷冷地说着。
梦中的经历告诉她,李朗确实也是个没品的人,尽管如今他总是一副“满腹学识、谦谦有礼”的模样示人,那是因为至今他一直都过得顺风顺水的,还没有发生什么让他经历挫折的事。
她无意去挖掘梦境中那个待人有些残暴的他,只想今生远离他。
“楠哥儿,我不知道那李朗为何突然会待你这么好,你说他赏识你也好,亦或是你们二人惺惺相惜也罢,既然有了馨香阁的这层关系在,咱们就防人之心不可无,”石锦绣就耐着性子同石楠道,“现在的馨香阁对我们家来说,很重要,我不能让它再发生任何意外,你懂么?”
石锦绣承认自己有些卑鄙。
因为她知道,如今的李朗在石楠的心目中就犹如神祇一般自带光环,想让石楠同李朗保持距离并不那么容易。
果然听得石锦绣这么一说,石楠就陷入了沉思。
可他到底没有马上疏远李朗,而是在同李朗相处时多长了一个心眼。
等到李朗总在经意不经意间打听起石锦绣的喜好时,石楠就起了疑心,开始有意识地远离李朗,总以自己还要读书,拒绝了李朗的相邀。
刚和石楠混熟的李朗心里就直郁闷。
他原本听从了友人的主意,还指望着通过石楠和石家四房的人走近一点,如今倒好,连石楠这张门都给他“啪”的关上了。
李朗这边心情郁闷,石锦绣那头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宇文炎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毫无音讯,让她莫名地觉得心慌。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这些年宇文炎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就算有什么,也能逢凶化吉吧!
正想着这事呢,石锦绣就瞧见杜鹃气鼓鼓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了?谁又惹你了?”今日杜鹃同她告了半日假,说想上街去买些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