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不要担心了。”石锦绣就得意地笑,“侯爷和我说,只要是在家里,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我说你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简氏听着却只有干着急的份,“你想想你大伯母平日里都是怎么持家的?你倒好,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你不应该学着你大伯母那样,多同京城里的那些人家多走动走动么?”
“就算平日里多走动又能怎么样?”石锦绣却不赞同母亲的这一说法,“只要我们家忠勇侯在朝廷里占有一席之地,那些人就得敬着我们忠勇侯府,敬着我,可倘若是他失了势,就算我把别人家的门槛子踏烂了,恐怕也不会有人正眼瞧上我一眼吧?大伯母和她的娘家大嫂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简氏听得她这么一说,顿时就噤了声。
自从定北侯府被降了爵,袁氏那个曾经长袖善舞的定北侯夫人就没少在京城吃瘪,往日那些亲厚的人也变得疏远,就连李氏这个小姑子见着她都恨不得绕道走。
“丫头说得对,建功立业是我们男人家的事,我不需要她去替我奔走钻营。”不知道什么时候,宇文炎竟站在了花厅外,微微对简氏躬了躬身子。
见到宇文炎的简氏很是惊愕,而石嫣则拘谨地起身唤了一声“姐夫”。
虽然这些年宇文炎对他们这一家人都很和善,可石家人还是忌惮于他在外的威名,在他面前总是束手束脚。
宇文炎对石嫣点了点头,然后微挑着眉同简氏道:“泰水大人,我本无意打断你们的谈话,只是有些话,还是说在明面上的好,我并不需要什么善于钻营的贤内助,在我这,丫头只要做她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天塌下来都有我给她顶着,所以不必用世俗的那一套拘束着她。”
听着宇文炎这话,简氏就面露尬色。
这些年,她虽然嫁进了长兴侯府,可因为一直被大房和三房的排挤,她从不曾真正有机会了解京城里这些所谓富贵人家的生活。
或许真是不同的人家,有不同的要求。
自家女婿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石锦绣就看了看天,这还没到正午呢。
“今日没什么事,便想着回来多陪陪你。”想着自己若是继续留在此处,这母女三人恐怕也无心继续说话,宇文炎便以要换衣裳为由先行离开了。
待他一离开,石锦绣就明显感觉到母亲和妹妹神色上的放松。
“侯爷不应该在西北吗?什么时候回来的?”简氏就拉了石锦绣问。
但问出这话后,她又觉得打听这些事有些不妥,忙接了一句:“是我多嘴了。早知道姑爷也回来了,就应该将家里的那坛子酱菜拿来的,上一回我看他在家里好像挺喜欢吃那酱菜的,就特意又多做了几坛。”
“这有什么,您再使人送来也是一样的。”因为石锦绣也不知道宇文炎还能在京里待几天,便只能这样笑着回了母亲。
母女三人正说着话,萍儿却来报:“夫人,长公主府的徐姑姑来了。”
说着,徐姑姑就撩了门帘,进得屋来。
徐姑姑不曾见过简氏,可瞧着她和石锦绣有着七八分像的眉眼,便笑道:“这一位就是亲家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