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舅一家人在辽东安顿下来后,石锦绣便将此事抛开不论了。
眼瞧着就要过年了,她便和徐姑姑商量着要怎么办。
长公主像是打定主意要她当这个家,并且让徐姑姑把家里的账目都交给了她。
因为不忍心看石锦绣每日早起给自己请安,长公主又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只让她每逢初一、十五的时候带着宇文玥去长公主的正院用饭。
就在石锦绣同徐姑姑商量完过年的事后,徐姑姑却突然冲着石锦绣眨眼:“你听闻定北伯要休妻的事了吗?”
定北伯李严?
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定北伯家的事了。
石锦绣就冲着徐姑姑挑眉:“他为什么要休妻?”
徐姑姑就瞧了眼摆在屋里的钟漏,瞧着时间还早,就干脆坐下来同石锦绣八卦了起来:“那定北伯在外面有个儿子,你知道吗?”
石锦绣就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其实石锦绣并不只是耳闻,在梦境里,她是见过那个孩子的。
只是在她的梦境中,李家并不像如今这般不堪,李朝安稳地做着他的定北侯世子,李朗也顺利地考中了进士。
但定北侯李严还是把外室之子带回家了,只不过他说那是远亲的孩子。
那孩子长得很是聪明,相貌也不错,知书达理的,无论什么事都是一点就透,很得定北侯的重视,因此府中上下都不敢怠慢了这位堂少爷。
可石锦绣却意外听到了李朗私下里劝慰他的母亲袁氏:“只要父亲不认下他,那他一辈子都只是这个家里的亲戚,即便他爬得再高,也完全不可能威胁到我们兄弟在家中的地位。”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外室的孩子天天在我的面前进进出出,瞧着闹心!”袁氏却是气呼呼地道。
“咽不下也得咽下!”李朗就劝着袁氏,“您不能因为这事而和父亲生分,不然得利的不还是外面那个女人!”
也不知袁氏是不是真的把李朗的这句话听了进去,在石锦绣的梦境里,袁氏始终未对那孩子下过狠手。
而如今听徐姑姑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那孩子出事了。
“那孩子怎么了?”石锦绣就赶紧问。
“那孩子被李朗当街撞死了。”徐姑姑就感叹着道,“那孩子的奶娘带着那孩子上街买吃的,没想李朗骑着马就冲向了那孩子,他说是马受了惊,他控制不住,京兆府尹信了他的说辞,让他赔钱了事。”
徐姑姑不屑地冷哼了一句:“可这事怎么就这么巧?撞死的偏偏是他父亲生的外室子?定北伯知道此事后,扬言要打死李朗,袁氏自是不同意,然后定北伯就闹着要休妻,要把袁氏和李朗都赶出李家。”
“呵,他们家还真是有意思。”石锦绣就冷笑,“别人家要是出了这种事,恨不得藏着掖着不让旁人知晓,而他们家总要闹到世人皆知才罢休。”
到了晚上,石锦绣就同宇文炎说起了这件事。
“我听人说了,”宇文炎的反应很是平静,“不过是给京城百姓又徒增一条笑料而已。”
“那你就不想做点什么?”石锦绣看向宇文炎的眼睛就亮晶晶的。
“做点什么?”宇文炎就挑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