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这样的话……其实也挺不错的?他连和对方同屋而睡的借口,都用不着去找了。
突然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个绝好的机会,罗蔚衡的心中顿时生出些许懊恼的情绪来。
“师父只是觉得我最好安分一阵子,”轻轻地叹了口气,罗蔚衡开口说道,“在你边上,我比较不容易惹出什么乱子来。”
近些日子,有不少魔教的动静传来,闹得江湖上人心不宁的,连魔教即将复兴的传言都冒出来了。
“这种时候,要是没个人看住你,准得闹出麻烦来,”刀俊锋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正好你也趁着这个机会,去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样才能把人给拐到手。”
只不过,这后面的半截话,罗蔚衡是不会告诉季榆的。
他倒是想过自己要不是直接和对方将事情挑明了说,但他总觉得,自己真要是这么做了,以对方的性子,大概会在认真地思索过后,给出否定的答案,然后再继续与他同以往一样相处。
在这个家伙的眼中,顾及从来都不存在为了这种事而断绝往来的选项。
而头疼的是……正因如此,他才更加无法轻易地放弃。
“更何况,”稍显无奈地弯了弯嘴角,罗蔚衡转过头,看了边上从刚才开始,就显得有些沉默的池君昊一眼,“他再怎么说,都是我的徒弟。”
既然对方给他敬了拜师茶,他就不可能真的将其当做毫无干系的人,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手扔给季榆去处理。
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这个自己只见过两次面的徒弟,罗蔚衡笑了一下:“来,叫一声‘师父’来听听?”
面对自己这个在外声名极盛的名义上的师尊,池君昊显得有些怯懦,但在对上一旁的季榆看过来的视线之后,他的心中却倏地安定了下来。这个人总是这样,有着轻而易举地让人安心的能力。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池君昊抬起头,朝罗蔚衡露出了一个笑容:“师父。”
没有漏过眼前这个小家伙刚才那细微的举动,罗蔚衡的眉梢一挑,手上略微用力,将对方那头疏离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给揉得乱糟糟的,然后才翘起嘴角,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
他总有一天会让这个小子清楚地认识到,究竟谁才是对方真正的师父的。
“这小子的心法还没挑吧?”没有理会池君昊那有些委屈的神情,罗蔚衡转身往屋外走去。他可没有一直站在祖师爷的画像前头,和人聊天的爱好。
“尚未。”季榆点了点头,也抬脚跟了上去。
池君昊的身子这两日才好全,他当然不可能;立即让对方开始习武。只不过,对于适合对方的功法,他的心中却已经大致有了计较。
转头看了看小跑着追上两人的的池君昊,季榆没有多说什么。
正如罗蔚衡所说,这个孩子毕竟是其门下的弟子,他不该在一些事情上做过多的干涉。
越俎代庖的事情,做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是吗?”听到季榆的话,罗蔚衡眯起双眼,唇边浮现出一抹稍显恶劣的笑容,“那正好,我今天有闲,”他侧过头,看着后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家伙,“让我来试试你的底?”
正在努力地梳理着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的池君昊闻言,手上的动作顿时一僵,面上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就在刚刚,他眼前这个当之无愧的九华山第一人,要和他这个除了在气急的时候,与街上的混混厮打过两次的人——过招?就算是欺负人,也不带这样过分的吧?
“这是为了找到最适合你的功法。”见到池君昊脸上的表情,罗蔚衡很是认真地解释,然而他唇边越发扩大的笑容,却让人着实无法相信他这句话当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