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林家门前停下,林家所有主人都等在前厅,艾草和贾敏在厅内,林苇林蒙娄高三个孩子就躲在门后,从门缝里往外看,看父亲(舅舅)何时回来。
娄北尚小,还未进行正式的教学,是以他有大把时间,吴西又要上文课,又要上武课,可没有太多时间,林暖就放心地把小儿子丢回林家了,娄北与两个小表哥正是新鲜的时候,都顾不得家里的其他弟弟妹妹们了。
看到马车停了下来,林苇和娄北小眼睛睁得溜圆,林蒙懒懒地看了一眼,看到父亲和大哥下了马车,他立即打开了门,结果林苇和娄北比他快一步翻出了门槛。
林海刚走上台阶,就被林苇抱住了腿,面前还有一个更小的小家伙努力伸着脖子瞅着他,鼓着脸颊,小脸长得很精致可爱,而且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嘻嘻,爹爹你好慢哦,现在才回来!”林苇笑嘻嘻的样子,又伸手拽后面的大哥林蓁,林蓁捏了捏弟弟的脸颊,转身把林蒙抱了起来。
林海蹲下来,一手把儿子抱起来,盯着娄北,一脸严肃地道:“小家伙是谁?”
娄北顿时抬头挺胸,义正言辞地道:“舅舅,我不叫小家伙,我有名字,我叫娄北,大家都叫我北北。”
他歪头冲舅舅一笑:“舅舅也可以叫我北北。”
林海忍不住露出一沫笑,然后另一手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好机灵的小子!”
娄北咯咯笑着,趴在舅舅肩膀上,朝后面的林蓁挥手:“大表哥,我是北北!”
林蓁嘴角噙着笑意,点头:“嗯,北北。”
林蒙抱着大哥的脖子,懒懒地看了一眼前面与父亲嬉笑的哥哥和表弟,见哥哥在与表弟争宠,他严肃地与大哥说道:“大哥,二哥好幼稚!”
林蓁嘴角上扬,肯定地点头:“对,很幼稚。”
“这是我爹爹!”林苇鼓着双眼冲娄北叫嚣,娄北也不甘示弱:“我知道啊,我的舅舅是二表哥三表哥的爹爹,我有自己的爹爹,我爹爹好厉害的!”
林海顿时失笑,果然是孩子啊,这有什么可比的?
“我爹爹也很厉害!”林苇瞪着娄北,娄北歪头看了一眼舅舅,点头:“嗯,舅舅也很厉害,瞧舅舅能抱我们两个!”
林苇这下认同地点头,两个眼看着要吵架的表兄弟就这么和好了,从头到尾看着的林海失笑。
到了前厅,与母亲和妻子团聚。
此时是半下午,艾草留林海和林蓁说了不到一刻钟的话,就让父子俩跟着贾敏回正堂去洗漱歇息,有什么话缓缓再说。
酉时左右,天色已经暗沉,林家的晚膳已经摆上桌,林暖知道今日堂兄回京,又小儿子还在林家,便叫上娄高和大儿子一并来林家了。
林海和娄高坐在一起饮酒闲聊,两人身边分别是林蓁和吴西,他们也快十岁了,已知事,林海现在也在逐渐的把林蓁带着身边,哪怕林蓁什么都听不懂,但是慢慢的他以后总能听懂,这就是从小潜移默化的熏陶。
艾草和贾敏必须督促林苇和林蒙吃饭,娄北坐在林暖身边,自己拿着勺子舀着碗里的饭菜,当然他碗里的东西都是林暖夹的,母亲夹什么菜他吃什么菜,根本不会挑食。
林苇和林蒙就较为活跃,一会要吃这个,一会要吃那个,在美食上林蒙就不是那么谦让了。
看到娄北这么乖巧,艾草感叹,果然能不能教好孩子,不分现代人古代人,全看个人能力。
“暖暖,北北真乖,能自己吃饭。”艾草含笑地扫视了一眼正与母亲讲条件的林苇和林蒙,又看像小仓鼠一样鼓着脸颊吃饭的娄北。
林暖看了一眼儿子,点头:“是很乖,不怎么让我操心。”
艾草黑线,这母亲还真是当得格外地省心,贾敏听到这话,扬起了眉看了看两个儿子,她是不是太温和了?所以两个儿子才这般调皮?
“不听话,揍一顿就好了!”林暖给儿子夹了一块豆腐,说道:“碗里吃完就自己下桌。”她不会惩罚孩子饿饭,就是揍一顿屁股,用巧劲,痛却不会伤到身体。
娄北手里拿着小勺子,鼓着脸颊乖乖地点头,艾草和贾敏噎住了,回过神来忍不住失笑。
林蓁和吴西一心二用,分别听父亲和母亲的话,听到这边的姑姑(母亲)的话,一个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姑姑,一个非常淡定,因为他从小也是这么来的。
吴西记忆里有关于师爷爷的记忆很少,那时候毕竟还小,记不得太多事情,师爷爷去世之后,母亲若是去药铺,就带着他,若是出外诊,就把他暂时托给婶娘们看顾,在母亲身边不好好吃饭,是会被揍屁股的。父亲差事繁忙,只有休沐日才会带他,带他一起练武,或者有时候母亲出外诊需得在外留宿,晚上父亲就带他进宫住宫中的集体宿舍,父亲执勤,他就睡在父亲的那张床上,天亮之后与父亲一道回家。
翌日,林海一早进宫觐见皇上,他是知道朝廷上下现在很多事情都是昭郡王在做主,毕竟每回他呈递进京的折子都是昭郡王的字迹,大凤所有官员这几年已经都习惯了。
然而在御书房看到长平帝和昭郡王的分工,他还是有几分吃惊的,看皇上坐在龙椅上似乎是在看杂书,并不是在批阅奏折,而下面盘坐在地上的昭郡王面前却是好几摞奏折。
长平帝对林海在清州的作为很满意,他们两人聊着清州的事情,直到结束昭郡王才发话,说让他先去户部报到,给他三日假期,然后回户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