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在地上画个圈,就叫“画锅”,过去撂地的一种,没固定地头,随在哪表演,画个圈就演出,这赚来钱是吃饭用的,所以才叫画锅,也是希冀能赚到钱吃饱饭。
齐涉江这些日子也琢磨了一些适合这时候的垫话,一边说着小笑料,一边观察众人,好想使什么活儿,心里头已敲定了《错身还魂》。
这一篇他之前在茶楼里说过,在场的人却是都没听过。
这里多半是同行,说好了看表演的,注意力还算集中,齐涉江也没念定场诗,直接就入了活儿。
“……杨昊山给噎得啊,说您这叫和糊涂县官不一样吗?就不能给我安排一个男人身份吗?可是他做小鬼的,怎么和阎王斗。最后捏着鼻子,心说我好歹还是做个官夫人吧。县官,今儿就轮着你倒霉了!”
不知不觉,现场是越来越安静了,都在听齐涉江说故事。
要知道在场的嘉宾,基本都是吃过见过的明星艺人,就是这样,都浑然不觉间被带入了齐涉江的故事。
连墙头上,也不知什么时候也趴了一帮村里的半大孩子,在那儿听故事,齐涉江声音传得远,他们也听得清清楚楚,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杨昊山急了,他一扒衣襟,将县官掀翻在架子床上,连哭带喊地说:有本事你就来啊,看我今天不弄死你!”等到二十分钟以后,齐涉江掐断了话头,众人还意犹未尽。
“等等,这个故事还没完呢!”
“我靠,后头不会是拉灯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少儿不宜,把小孩赶走咱们继续听。”
“噫,不会和我想的一样吧,县官那啥不成反被那啥……”
“这个故事说完得个把两个小时。”齐涉江说道,他倒是说得下去,但不确定这些人有没有精神听啊。
也是,不知不觉这都快九点了,得洗漱睡觉呢。
大家惋惜地站了起来,“那明天吧,明天晚上你接着说啊!”
“等等!”齐涉江突然一嗓子喊道。
众人顿住,疑惑地看着他。
齐涉江把那锅盖捧了起来,“列位,家里等着开锅呢。”
“噗哈哈。”大家都笑起来,可是他们来这儿身上也没带什么钱啊,都是现挣的,扣扣索索地挤出五块十块地放到齐涉江的锅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