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孟老爷子的师哥能从师父手里拿到这块醒木,可见艺术水平,属于老先生的衣钵传人。要不是意外,上京、津、沪一闯,也该是声名大振。
后来孟老爷子这独苗,自然接任成了衣钵传人。
现在孟老爷子这么做,难道要把师门的传承又交回到师哥那一枝手里?!
要真这样,那可算是相声界的大事了!
“你再念一遍刚才那首定场诗,用这个。”孟老爷子说道。
齐涉江接过盒子,将醒木捏在手里,手指几乎发抖。
没错,是这块醒木,当年师父传给他,他轻易是不拿出来使的。多了些岁月的痕迹,但上手一捏,就好像时间不曾流淌。
齐涉江难掩激动,捏着这块醒木,凝气念道:“万古纲常担上肩,脊梁铁硬对皇天。人生芳秽有千载,世上荣枯无百年!”
“啪”一下,一拍醒木,声音清越,质感和先前的极不一样。
孟老爷子吐了口气,满面欣慰,“这样,这样就一模一样了,你和师哥简直一模一样!”
他越听杰西使活儿,就越觉得岂止像是师哥一句句教出来的,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各人艺术风格不同,他和师哥同门,旁人能听出来二人渊源,但绝不像杰西这样。
你说他是处处模仿师父,却又透着自然,好像天生就是一样的思维,没有任何改变。
按理说,世上没有两片同样的叶子,也没有两个人使的活儿会分毫不差。可杰西就能如此,有些地方他使得比当年分别前师哥使的还要好,大体上却一致,叫他闭上眼睛,就能怀念师哥。
这首定场诗,他极喜欢,也很熟悉,这才忍不住拿出老物件,叫杰西一试。
说起来,杰西和师哥的名字也一样,原来世上真有这样独特的缘分么……
孟老爷子再次深深看了齐涉江一眼。
……
听孟老爷子这么说,众人心底又不确定起来,也许老爷子只是年纪大了,又难得遇到这样的事,因此把这醒木,作为对师哥的纪念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