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节(2 / 2)

春秋小吏 长生千叶 2801 字 2天前

孟阳再也顾不得礼数,立刻抢上去,说:“凡太子,公孙如何了?!”

凡太子松了口气,说:“命保住了。”

他这么一说,孟阳闭了闭眼睛,似乎也松了口气,赶紧进入屋舍去查看公孙无知的情况。

公孙无知脸色煞白,这么一对比起来,就看得出来之前在圄犴中,公孙无知的演技有多么的糟糕。

众人进了屋舍,公孙无知竟然醒过来了,气息十足微弱,眼皮有气无力的撩着,孟阳赶紧迎上去,说:“公孙!”

公孙无知断断续续的张了张嘴,孟阳听不清楚,赶紧俯下身去,跪在榻边仔细倾听,公孙无知的声音十分艰难,原来是在喊疼。

“疼……疼死我了……嗓子……”

公孙无知食用了有毒的饭菜,而且还被催吐,嗓子能不疼么,孟阳赶紧安慰说:“公孙,没事了,闭目休息罢,醒了便不疼了。”

公孙无知又有气无力的说:“都……都赖你……陷害于……于我……”

孟阳听着公孙无知的话,一时间心中竟然泛起钝钝的疼痛,顺着公孙无知的话头,说:“是,赖小臣,都是小臣的错……只要公孙大好,小臣认罚,是打是骂,随便公孙欢心。”

“你说……”公孙无知的声音越来越小,说:“你说的……”

说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眼皮缓缓闭上,头一偏昏睡了过去。

孟阳吓了一跳,赶紧喊凡太子,凡太子上前检查一番,说:“没事,太虚弱了,让齐公孙好生歇息,齐公孙的毒虽然解了,但毒素入体,对身子还是有损伤的,何况齐公孙的身子骨并不怎么硬朗,日后要好生调养,以免留下病根儿。”

公孙无知好端端的,突然吐血中毒,其实也有他大笑的成分在里面。公孙无知食了有毒的饭菜,按理来说饭菜还没发作,但是因着公孙无知怕痒,孟阳动了他的痒痒肉,所以大笑难忍,笑得脸都红了,血行加速,促进了毒发。

凡太子觉得这倒是一件好事儿,如果等胃中的饭菜都消化掉了,那恐怕神仙也救不了公孙无知了,这算是公孙无知命大。

公孙无知需要休息,众人打算离开,孟阳留下来照顾公孙无知。祁律已经走了舍门旁边,不过还是转了回来。

祁律说:“律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孟阳作礼说:“祁太傅折煞小臣了,祁太傅请讲。”

祁律皱眉说:“这太子诸儿与公孙无知之间的确有仇隙,毕竟关乎齐国的继承问题,但是律心中不解,太子诸儿与律难道也有什么间隙不成?为何要选择给律下毒,然后嫁祸公孙无知?”

祁律乃是天子太傅,可不是当年那个膳房出身的亨人小吏了,在这个年代,毒死一个奴隶小吏,或许没什么人在意,但如果毒死了天子太傅,那可是震动天下的大事儿。

尤其如今的祁律,那也算是一方名士,名声响当当。

祁律说:“如果只是打算嫁祸公孙无知,选择律来下毒,这风险未免也太大了一些罢?除非太子诸儿与律有什么仇隙,但律并未想到什么,所以想要请教孟阳。”

孟阳眯着眼睛,低沉的说:“小臣只管办事,并不问缘由,不过……小臣听说,和祁太傅的胎记有关。”

第108章 英雄救狗

“胎记?”

祁律难得一脸迷茫。

祁律的胎记日前就惹出了一系列的事端,险些就让祁律变成了鄋瞒的细作,而如今孟阳竟然说太子诸儿是因为胎记才想要下毒毒害祁律的。

祁律觉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只是一个胎记而已,为何太子诸儿要因此杀自己,好像怎么想都想不通。

孟阳说:“小臣不过是太子诸儿的一个细作而已,因此更多的,小臣也不知,还请太傅恕罪。”

祁律点点头,说:“你照顾齐公孙罢,没旁的事儿了。”

祁律和天子离开了小殿,姬林似乎很在意孟阳说的话,说:“胎记?为何因着一个胎记,太子诸儿便要杀你?”

祁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太子诸儿无冤无仇,而且自己也从未到过齐国,齐国属于东面的国家,这些日子祁律一直跟着天子在中原一带晃,几乎是天子去哪里,祁律便去哪里,和齐国太子八竿子打不着,这就很奇怪了。

天子蹙眉沉吟,说:“不可,这胎记之事,寡人必须搞清楚才是。”

祁律说:“天子要如何搞清楚?”

如今他们虽然知道是太子诸儿捣鬼,但是没有证据,孟阳虽然是人证,但孟阳的身份低微,而且还是公孙无知身边的寺人,大家都知道公孙无知和太子诸儿不和,太子诸儿完全可以说孟阳是栽赃陷害,一面之词想要扳倒齐国的储君,这是不可能的。

天子眯了眯眼睛,说:“马上便要子时了。”

祁律惊讶的看向天子,说:“天子难道想要亲自去探听?”

亲自探听,其实就是子时之后,变成小土狗去探听。之前祁律也派出小土狗这个“利器”探听过,不过每次天子都不怎么乐意,哪成想这次天子竟然主动提出要去探听。

祁律奇怪的说:“天子不是不乐意做这等事情么?”

姬林无奈的说:“寡人自是不乐意的。”毕竟每次变成小土狗去“偷鸡摸狗”,都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第一次是被齐国国女和她的侍女追着打,简直抱头鼠窜,这第二次更惨,差点被太子诸儿和他的从者直接炖了!

这两次都给天子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而且天子怎么说都是贵胄,竟然要做这等偷鸡摸狗,自尊心都不答应。

然……

天子又说:“但寡人更不乐意太傅受到任何伤害。那太子诸儿明摆着想要算计太傅,寡人又如何能坐视不理呢?”

祁律心口梆梆狠跳两下,仿佛提前打更一般,他还以为自己油嘴滑舌已经很厉害了,那简直是一块老姜,把年纪轻轻的天子碾压了无数遍,然而眼下一对比起来……

其实天子的情话技能也点的很高,且不似自己这般“油嘴滑舌”,字字发于肺腑,听得祁律心口有些微微麻痒。

祁律笑眯眯的说:“天子如此关心律,律当真好生感动,这样罢,律准备给天子做一道旁人都没食过的美味儿。”

姬林一听,也有些感动,祁太傅今儿个是转了性子,竟然要给寡人单独做美味儿,还是旁人都没食过的美味儿?要知道平日里都是旁人食了,天子却没食过,今日天子竟然要得到祁太傅的特权,心中能不感动么?不知是什么新鲜的美味?难道是卤煮火烧?但也不对,毕竟卤煮火烧只有天子一个人食过,甚么郑伯寤生,甚么祭小君子,什么公孙子都,统统全都食过了卤煮火烧的美味儿。

姬林说:“不知是甚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