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洁低头看着她树干上那个尴尬的位置伸出去的一小节树木,沉默了。
她忽然理解上个位面那个藤妖当时心里有多蓝瘦了。
那可是她的幻肢啊。
这种明明不应该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东西却长在自己身上还要被割掉的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
元歌可不想这么多,一言不发的用小斧头砍掉了沂洁的幻肢,仿佛间听见一声细微的“哎呀”,他抬头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啊。
沂洁经历了这么多世界,第一次有种被阉掉的感觉。
刺激。
她被元歌握在手心里,树枝上仅存的一片小绿叶在朝身后担忧的看着她的小松鼠挥手。
放心——她一定会睡到他的!
小松鼠看懂了她的口型,无奈的扶额,它是怕她直接被当成了烧火棍啊,毕竟谁会跟木头睡觉?
沂洁笑眯眯的在元歌干燥的手心里滚动自己的小身体,愉悦的与他搭讪,“你叫什么名字呀?”
元歌把她握得更紧,没有说话。
她的本体是树灵,其实按理来说她是那种呆呆的性子,并不存在什么活泼好动的成分在里面,不过架不住那松鼠是个话唠,顺便把她也带的爱说话了起来。
他捏得有些紧,沂洁感觉自己都要被捏成软软的了,她用身上仅剩的那片树叶拍打着他的手背,“喂喂,朕要被闷死了。”
他的手背有点儿硬。
相对于松鼠那柔软的皮毛和蓬松的尾巴来说,他的手的触感更接近于木头。
因为被隐在元歌宽大的黑斗篷里面,沂洁根本看不清他的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能用自己的绿叶子轻轻的触碰。
元歌浑身一僵,讲了跟她的第一句话,声音哑哑的,“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