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洁……”诸葛亮伸出修长的手指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温柔得像淬了毒药的糖，“你杀的那些人……都是真的。”

远处恍惚传来钟响，仿佛来自悠远的洪荒。

沂洁耳朵边上“嗡嗡”的响着，脑子一片空白，她的指甲嵌入掌心，滴滴鲜血滴落在地面的暗红色石块上，痛感让沂洁稍微清醒了一点，她咬着苍白的下唇，眼神有些空洞，“我……杀了他们？”

“嗯。”诸葛亮无情的敲碎了她最后的期望，又安慰道，“他们都是自愿的。”

沂洁拨开诸葛亮的手，一字一句声声泣血重新问道，“我，杀了他们？”

“沂洁，你就是个怂包。”孙膑身后一身不详黑气的女人沙哑的声音从黑雾里缓缓传出来，“你无非就是能让这些男人保护你，可是他们被你亲手杀了，你还不敢承认。”

可是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假的啊……

沂洁脑子里循环播放着他们被自己杀死的片段，心跳加剧，眼前的一切都朦胧起来，脚下的石块，远处铺天盖地的黑雾，血色的天空，以及自己身旁……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诸葛，孔明。

她该杀了他的。

诸葛亮伸出手，缓慢而坚定的握住了沂洁的拳头，声音依旧从容而温和，莫名的安抚了她暴躁的情绪，“沂洁，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谁？

沂洁愣了片刻，想起了她通那些所谓的关卡前，诸葛亮说能证实她的身份的事。

“这重要么？”沂洁悲凉的看着他，“我能挽回什么？”

“诸葛亮！！！你说了不会告诉她的！！！”黑雾后的女人显然很是忌惮诸葛亮即将说出口的话，尖叫着咆哮，黑雾如海浪般扑打过来。

“你能挽回一切。”诸葛亮轻轻的笑着，手中的能量羽扇小小的，却以势不可当之势挡在他们俩面前，“主脑大人。”

时间似乎就静止在这一刻，沂洁呆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主脑？”

“还记得最开始，孙膑让你做任务的时候，跟你说的心魔吗？”诸葛亮衣袍翩飞，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却拉着她盘腿坐在地上，指着天上那团最为浓厚的黑雾道，“那是你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