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空转头看向杜环,狞笑着开口:“就凭你,也敢称他为小子。这世上比之我孙空厉害的人不多也不少,不巧得很,他便是其中之一,哪里还需要我的包庇。”话音未落,一只黝黑如铁的手业已闪电般伸出,杜环竟不及闪避,惨叫一声,他的前胸一个血洞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
孙空将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若无其事地搓搓手,朝楚留香咧嘴笑道:“我知道你不杀人,但留着他也麻烦,索性就替你代劳了。”
花满楼刚刚因为孙空与那人离得近,没能阻止,见孙空此番作态,更是敌友不明,遂跃至楚留香身旁戒备。
孙空也看出来花满楼这一举动的含义,摆摆手,道:“别紧张,我欠了他人情,孙空这点原则还是有点。以怨报德这事,我做不出。不过……你们也别放松得太早,有个比我厉害十倍的人也快要来了,我倒想看看你和他之间的对决。可惜了,我之前发过誓,见你便要绕道走开。而那人,我也是惹不起,一提起他,我这脑袋便疼得很。”
说着,孙空便捂住额头,似乎只是想起那人,他便真头疼:“有你和那人在,我也没那个实力参合进去,不如早早回去才是正理。”说罢,那孙猴子便窜出了帐篷。楚留香连问他口中那人是谁的时间都没有。
此时,适才被调虎离山,分散在外救火的护卫也回来了,楚留香便向才从惧怕中稍稍缓过来的龟兹王提出了告辞:“我与朋友几天赶路,一身尘土。既然此间事暂时告一段落,我和朋友还是去休息一下才好应对接下来的事。”
看了看从刚刚被花满楼救下后,便紧紧依偎在龟兹王身旁的琵琶公主,楚留香话中有话:“而且,两位想必也要冷静冷静,商讨未来的打算。如此,我等便先行离去,不在这里打搅了。”
龟兹王经过刚刚的惊吓,哪里还会让这两个看起来明显高过自己护卫的保命符走掉,当即就欲开口挽留。谁曾想在一直沉默,满眼深意看着花满楼的琵琶公主在听了楚留香的话后,眼神闪了闪,扯了扯龟兹王的袖子,摇了摇头,示意龟兹王让楚留香他们走。
龟兹王转念一想,反正这些人就在这里附近,如果自己出事了,看在他是主人家的面子上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此时一直抓住人不放倒是不美。以为琵琶公主也是这么想的龟兹王,慈爱地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到底是他心爱王妃生下的女儿,就是乖巧聪慧地让人疼啊。
招来一个侍女,龟兹王命她为花满楼楚留香引路,务必不能怠慢。
然而龟兹王不知道,琵琶公主虽然有为他考虑,但更多的是为自己之后打算。
医术高超,连武艺也如此深不可测。她受制于人,而花满楼却不过两招便解决了对方。更何况,琵琶公主隐晦地看了一眼花满楼没有焦距的眼睛。这样一个人,却是个瞎子。一个瞎子,一个年轻的瞎子,却有这样的成就……想起了一些事情,琵琶公主心中也疑惑了。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不恨吗?
楚留香和花满楼离开帐篷,正碰上走过来的胡铁花他们,遂好言让引路的侍女回去了。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再说几个大男人也不用介意什么,住一个帐篷就够了。
回到胡铁花他们之前所住的小帐篷,几人有太多的话要说。楚留香看向花满楼,而花满楼感受到属于楚留香的视线后,侧耳仔细倾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如同解禁一般,在花满楼摇头后,胡铁花这个大嗓门就迫不及待地问起花满楼,楚留香之前的遭遇。
花满楼哭笑不得:“胡兄,虽然这附近没什么人,但是以你这声音,怕是对方不需要多高的内力,就能听见了。”
胡铁花被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那啥,我不是太心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