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满了纱布的木乃伊僵硬地转直了身体,头微微下垂,十分沮丧:“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看我。”
他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艰难地发出声音,没有莫雨檬那样缓慢,却更让人的耳朵有些受不了。
“他们总用各种各样的话议论我,我虽然烧伤了,但耳朵没受伤,我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看那个小伙子,才二十多岁,烧伤面积70%,以后可怎么得了哦?”
“是吗?这么可怜?他结婚了吗?”
“唉,这个样子怎么有姑娘愿意跟他?只怕半夜都会吓醒哦……”
“也没见过他家人,每天一个人,真可怜……”
……
木乃伊模仿得有声有色,让莫雨檬的心一揪一揪的。
她知道,这是个善良的人。
他说这些,都是为了安慰她。
世界上比她惨的人大有人在,她没必要自怨自艾如此伤心。
莫雨檬低着头,不去看他,怕自己又露出那样的眼神让他看见。
她轻轻地把手抬起,轻轻地放在他裹满了厚厚纱布的手背上。
动作轻柔得像是一片羽毛,只想抚平他心底的泥泞不堪。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莫雨檬的语速很慢,却说得十分笃定。
木乃伊认真地听她说完,轻轻一笑:“他们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不一样……”
莫雨檬听他这么一讲,愣在原地。
她不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