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沥颇感新鲜地看着周围,直到走到老太太跟前,他才行了一个西方礼。
“您好,祭司太太。”
老太太露出笑容,下意识倾过耳朵,似乎是想仔细听他的声音。
薛沥便靠近了一些,下一瞬,他只听见老太太对他说:“你本该死了。”
他愣了一愣,蹙起眉头。
“你回去吧,我没有什么可以和你说的。”祭司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你很清醒。”
“等等……”薛沥掩下心中的惊讶,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
“世界比你们想象中大,有些事情并不稀奇。”老太太慈祥地笑着,“不过,非要我说点什么的话,我知道你的困境。”
“您能对我的困境说些什么?”薛沥不解地拧起眉头。
老太太摇摇头:“你的缺点也在太过清醒理智,这样反而会将你困住。”
“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分明不能视物,但她依旧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薛沥的位置。
“抱歉孩子,我不能和你说太多,也许你可以顺着你的心去想想。”
他的心?
薛沥从圣堂出来,冯鞘敏锐察觉到他神情不大对劲,摸了摸他的额头问:“祭司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顿了一下,他笑笑,“要我走的时候路上小心。”
“就这么简单?”冯鞘显然是不信。
薛沥握着他的手,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这时查米尔走过来分别给了他们一个拥抱。
“兄弟,真的不打算再留几天?”
两人微笑地看着他,查米尔只好耸耸肩,“好吧,我知道了,东西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有空回来看看我们,下次小心,不要再出现东西被偷的情况了。”
薛沥笑着应下了,但他和冯鞘心里都清楚,未来是绝不可能再见。
几日后——
神秘夫人联展。
长长的廊子里,墙上本该挂着画框,此时都用黑布盖着,下面标了每一个画家的名字。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慢吞吞地过来,停在一名老人身边,他们身前有一个画框,空的。
程老先生面色阴沉,“薛沥呢?薛沥这小子哪去了?”
齐朱子呐呐说了几句,声音慢慢小了,自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那天之后就彻底失去了那两个人的联系,直到今天,也没有半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