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泽迅速掀开被子,警惕地看着巫楚,他摆出戒备的姿势。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看出来的?的确,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藏得很好,我一开始也没发现它的存在,但它太贪心了,连我给你的阳气都敢吃,没听说过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吗?”
文翰泽震惊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阴险狡诈的卑鄙无耻之徒。
巫楚抛了抛手中的降魔杵,“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打出来?我很好奇,是什么东西能够吸收阳气,还源源不断地产生阴气。”
“你别多管闲事!”文翰泽凶狠地瞪着巫楚,龇牙咧嘴,像是随时要上去跟巫楚拼命。
文妈妈担忧地看着文翰泽,强忍着崩溃喊道:“文翰泽!大师是来救你的,你听话一点配合大师好不好?”
“你跟他说这些没用的,他现在的思维受体内那东西的影响,六亲不认,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这个人不是你儿子。”
文妈妈迷茫地看着巫楚,大概是不知道巫楚在说什么。
巫楚也不用她明白,只要她别听话就行。
她掏出降魔杵,摆手让文妈妈离远点,“等一下可能会打起来,你走远点,别到时候误伤了。”
文妈妈点了点头,环视屋内一圈,站到一个角落里。
南烨听到巫楚的话,他打量这个病房的面积,觉得如果文翰泽突然攻击他,这个距离有点不安全,他谨慎地退到门边,万一有什么变化他可以随时逃跑。
看戏虽然重要,但生命更加可贵。
巫楚将降魔杵的一头,抵在文翰泽的脑门上,“滚出来。”
文翰泽抬眼看向巫楚,脑门上的降魔杵让他本能地感觉不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
“嘶!”他的手刚摸到降魔杵,像是摸到了一根烧红的铁棍,他吃痛叫了声,但张开手一看,掌心连个红印都没有。
巫楚嫌弃道:“就你这活死人的样,还想摸我的大宝贝?我看你是嫌命长。”
文翰泽把手藏到身后,眼神凶狠,像一匹孤狼。
但在巫楚面前,什么孤狼都只能是个弟弟。
文翰泽主动向巫楚袭去,他的目标是巫楚脆弱的脖子,脑海里有一个声音疯狂叫嚣:杀了她!撕碎她!
巫楚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一只手就把他摁在地板上,“让我康康,你身体里藏着的是什么东西。”
巫楚的手看似轻飘飘,但文翰泽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他的喉咙间发出一声声像野兽一样的低吼,眼睛充血瞪着巫楚。
“小样的还挺凶,”巫楚直接一巴掌将他拍晕,然后看向门口的南烨,朝他勾勾手指头:“过来帮我把他搬到床上去,绑起来。”
正在看戏的南烨:???
不过南烨虽然怂,但绑人是专业的,病房里没有绳子这些东西,他干脆把文翰泽的上衣扒下来,用水果刀割成两半,一半用来绑手,一半用来绑脚,为了保险起见,他打了个死结。
幸好病房里是有暖气的,如果在没有暖气的南方这么做,那明天文翰泽可能会因为着凉感冒发烧再次入院。
“你帮我按住他。”巫楚朝南烨道。
巫楚拿起水果刀,心一狠朝她的左手食指割了一刀。
“嘶!”南烨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手,这看着都痛!
献血滴落在朱砂上,巫楚用符笔调匀,赤色的朱砂与红色的鲜血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巫楚简单包扎了伤口,提起笔在文翰泽的身上画下一道外人看不懂的符文。
“啊!”文翰泽在昏迷中被剧烈的疼痛疼醒,他忍不住惨叫出声,被巫楚顺手往他的嘴里塞了个苹果。
文妈妈担忧地看向这边,嘴巴动了动,又怕惊扰了巫楚,没有出声。
巫楚仅画了两笔,文翰泽已经疼得满身是汗,在旁人看不见的视角中,一缕缕黑色的雾气从文翰泽的胸口钻出,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巫楚盯着文翰泽心脏的位置,手起笔落。
“唔唔唔唔!!!”文翰泽瞪大眼睛,反应比之前更加强烈,南烨险些要按不住他。
巫楚又一掌过去,将文翰泽拍晕。
一个图案在文翰泽的胸口落笔成形,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被拉出文翰泽的心脏,它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被拉出来的命运。
可是它还没有在文翰泽的体内发育成熟,相当于早产儿,它睁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瞪了眼巫楚,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最近的普通人——南烨冲去。
它要换一个寄生宿主。
而且这个男生身上的阳气,比他之前的宿主更浓郁香甜。
南烨看不到这团黑漆漆的东西,但他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朝他逼近,一股危险的直觉让他汗毛倒竖,他忍不住放开手,倒退几步:“靠!什么东西!”
巫楚怎么会让它逃走坏了她的招牌?她神情冷肃,抓着降魔杵对准那团东西,像是打棒球一样将它拍到墙上。
南烨感觉一道劲风吹过他的脸,将他的刘海吹起,他好像模模糊糊见到了一团黑色的影子,但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看到。
巫楚走过去,将一道符贴在那团东西上,黑气散去,巫楚看到了……一朵花?
巫楚:黑人问号. jpg
“你是什么东西?”她拿降魔杵敲了敲地面。
那朵花的花瓣颤抖了下,巫楚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控诉她:“你快放开我,你这个坏人!”
巫楚呵了一声:“你都说了我是坏人,你见过坏人会做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