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幸福和这辈子苦难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混乱了。
渐渐的,他沉迷于虚幻之中,不愿回归现实,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时不时大喊着他才是元帅夫人,沈亦枫早就该死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听到这些话,狱警讥讽一笑。
“这高朝阳也是有趣,明明是他在顾元帅兽核破碎的时候要死要活,叫嚷着解除婚约,结果看到沈先生跟顾元帅过得好了,他又后悔了,各种作妖,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脸说这种话?我都替他臊得慌。”
“我要是他,在知道顾元帅兽核修复好了就躲得远远的,怎么可能继续往上凑?顾元帅得多瞎才会为了这样一个心机歹毒的雌性放弃那么好的沈先生?”
“对啊。”
最后,沈旭尧没等到高朝阳出狱的那天,因为高朝阳受不了两辈子的落差,用裤子把自己勒死了。
失去了沈家的依仗,沈旭尧只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庸庸碌碌过了一辈子,没什么大的成就。
有时候脑海中会闪过曾经的被父母娇宠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然后苦笑一声,继续在温饱线山挣扎。
人世界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拥有过再失去。
有时候,背负着沉重的愧疚活着,比简简单单的死亡更让人痛苦。
沈旭尧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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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楚真如他所言,守了沈亦枫一辈子,最后年纪大了,实在撑不住了,才先走一步。
去世之前,他躺在病床上,表情特别平静。
晏楚手里捧着两张全家福,一张是曾经在晏家拍的,还有一张是跟沈亦枫他们一起拍的,“枫枫,舅舅年纪大了,不能继续陪着你了,你跟炀循要好好的,知道吗?”
沈亦枫坐在晏楚床边,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不让晏楚担心,但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舅舅,你别走,我不想让你走。”
“这说的什么孩子话?”晏楚艰难地抬起手,想摸一下沈亦枫的头发,但是没有力气,抬到一半就动不了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沈亦枫主动低下头,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头顶。
他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对啊,我还是个孩子呢,舅舅不能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