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的会,这会儿都快十点了,会议室里分成了两派,有人面色如常,手机处理公务,一点都不焦急。有些人就脸色难看,好些的不说话,铁青着脸而已。差一点的就干脆拍了桌子,“这叫什么事,董事长多干练的人,怎么养出个这样的儿子来!”
周乘风大摇大摆出现的时候,就听见这句话。
他看了一眼,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样子不突出,胆子却不小,明明被他听见了,也就看他一眼,没半点害怕的样子。
周乘风问刘影说,“这人谁呀!”
刘影就说,“哦,这是仓库的主管毛运通,是个破脾气,你别见怪,我说他。”
他说完就发现周乘风就这么看着他,刘影就没见过这样的,可他知道,这少爷的脾气,你不说,他真能闹,那才叫没完呢。只能说,“老毛,你说什么呢。三少昨晚上凌晨两点到的,这是怎样的敬业精神啊,让你等会儿怎么了?别人怎么都没话,就你有话啊。有本事你不干啊。”
那个毛运通显然是不能辞职,脸都气青了,可愣是坐下了。刘影这才说,“三少,要不您开会吧,我们都准备好了。”
周乘风这才坐到了为首的位置,瞧着底下十几个高管拿出了笔记本,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就打了个呵欠说,“我来就管两件事,一个是周培生的命案,一个是成品丢失的事儿。你们汇报吧。”
都以为这么大架势,周乘风肯定要说点什么,就这个啊。有个高个就看了刘影一眼,刘影立刻说,“周培生的事儿,警察已经介入了,具体到什么程度,这个警察也不告诉咱。不过倒是有点猜测,我们查了查仓库,货品的确丢失了,又对了对当时的单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周培生以出货为由,批了条子放行,结果却将那批货卖给了别人。”
周乘风一听就哈哈笑,冲着刘影说,“你傻了,那点货充其量几十万块钱,周培生一年就上百万年薪,他用这个赚钱?你当我傻?”
这会儿那个高个子就开口了,“这么听的确匪夷所思,可周培生是嗜赌成性,他赚的虽然多,但赌得更大,老婆离婚了,孩子不跟他,他那点家产都输光了,借了一屁股高利贷,上个月都闹到厂子里来了。他没办法挣急钱,不是不可能。”
周乘风可真没想到,老狐狸们真是滑不留手,把事情做得这么完善,漏洞都找不到。这样一推,周培生背了所有的锅,还白死了。
若是周乘风真是草包,这会儿八成得信了。可他不是啊。周培生能坐上这个位置,他就不傻。他都把东西弄出去了,都把钱还上了,就说明他就不想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