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四个在这里看好三个小的,顺便把信琢磨着写好,我想法子将它寄出去。”梁季文说,然后看着湛九江温柔却坚定地把他手拉开。
湛九江对上他的眼睛,黑黝黝的,看着深邃迷人,湛九江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他怔怔地放开了手。
“哥!”
“哥......”
“大哥!”
梁季文穿上棉袄,翻身下床,梁丝丝她们赶紧过来要拦着,三小也吱吱呀呀地要往他这里爬。
“乖乖待着。”
“让他去。”
梁季文和湛九江同时开口,两人都愣了一下,湛九江朝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梁季文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等我回来。”
“好。”
湛九江看着梁季文往外走的背影,眼睛酸酸涩涩的,他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多努力努力,多锻炼锻炼,这样他就能和他一起去面对了。
湛九江也穿着秋衣秋裤就下了床,他畏冷得很,但他不想再浪费时间穿衣服,他拉着梁季文让他坐下,然后带着三兄妹把堵着门的东西一一清理开。
“我等你回来。”湛九江帮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有些赌气地说,“以后要带我一起。”
“好。”梁季文知道湛九江没说出口的东西是什么,他跨过门槛,把刚刚搬开的东西一一给堵回去,然后就去厨房找了杂物间找了扁担出来。家里除了铁锅和梁爷爷用来做木工的小刀没有别的铁器,之前的镰刀斧子锄头都是从公社那里借来的。
“大从,你出来干嘛!”梁妈妈听到动静,转头就看到了梁季文拖着扁担就出来了,脸都吓白了。
梁丝丝、梁町和湛九江迅速摆开纸笔,三人商量着下笔,梁季宇就负责探听消息。
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渐渐消下来,她们这里的已经写好了一封信,然后由梁丝丝在仔细的端端正正地抄一遍。
尊敬的*主席:
首先,我要代表我们全公社的农民想您问好。
我是个农村小学学生,家住x省海中市明辽镇建林公社青山大队,家庭成份是贫民。我出生于建国后的光明时代。我的爷爷扛过枪给解放军送过情报,我外公为革命事业捐出所有家产,我舅舅是为国捐躯的光荣解放军,我们一家是努力为社会主义建设出一份力的劳动人民,我的大伯在上个月还是一心为人民的村支书,我从小就坚信着——主席是可亲可敬可爱的人!您是天下最公道的人了。
我有一个姐姐,今年十岁,还有一个哥哥,今年十一岁。今年年初电影下乡的时候,我和姐姐被一群二流子拦住要耍流氓,我和姐姐两个人拼命挣扎,幸好有我的一个好朋友拼死回去找人,我和姐姐才能够支撑到我哥的到来。
我哥以前等过癔症,呆呆傻傻的但力气特别大,他将那群二流子制服了,再由我们队的大队长出面给我们讨了公道,当时二流子一家向我们家道了歉。我妈妈说我们都是党的好儿女,所以接受了他的道歉。
但是我们没想到,他的姑父是我们公社的民兵营长。带着人过来就说我们挖.社.会.主.义的墙角,要把我们一家和当时为我们出头的九江哥哥一家都抓起来。我们是根正苗红的两大家啊!我们不是坏分子,我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