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萤火虫为什么这么傻呢,只有短短的生命,却还是选择投胎做一只小虫子。”湛九江的声音有些发飘,他的眼睛里有不知名的的情绪在翻滚。
“想什么呢,萤火虫是不是萤火虫,它们有的选择吗?就像我不能选择当湛九江一样,你也不能决定你要当梁季文。”梁季文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
湛九江扭头看他,从他这里看去,看不清梁季文的全脸,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和一点点脸,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听不到他的心声。但在星光和萤火下下,他的每一条线条都让他迷恋得快发疯。
“说得也是啊。”湛九江把头扭回来,轻轻说了一句。
就像我不想选择爱上你一样。
第二天大伙还是天刚亮就起来,梁季文徒手把一根树枝拍入土中,湛九江也想学他的样子耍一下帅,但他一连拍了好几下,树枝还是只在表面歪歪扭扭,湛九江手拍红了,脸也气红了。梁季文靠着他拍下去的那个树枝,闲闲地看他在那里折腾。
“梁季文,你还有闲工夫在那里看我笑话,赶紧过来帮忙!”湛九江对梁季文推卸责任耍赖胡搅的功夫是一流的,明明是他不想让人给他帮忙,但他能把所有错全扔给梁季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梁季文也没指望这人哪天能够良心发现。他过去特意拍了两下才把树枝拍下去。湛九江扬起下巴矜持又得意地说:“不错,看来我给打下的基础太好了!”
“......”梁季文。
两根木桩之间缠上绳子,然后用细藤蔓穿过肉块绑上去,密密麻麻挂了三大圈,小孩们看着这么多的肉,笑得十分畅快,眼睛里是对生活的期盼。
收麦没用多久,第二天下午,所有的麦子都已经收割完毕,只剩下装袋的工作了。一切弄好了后太阳才准备要落山,梁季文把装好带的麦子提着送上了山壁上的山洞,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在来这里取。
夕阳西下,梁季文站在山壁上向下望去,河谷两把的小草原多了一些□□的泥土,麦茬还留在地里,等冬季过后,春天再次来到,麦茬会消失,□□的土地又会重新长出顽强的野草和坚韧的野花。夕阳在对面的山壁上渐渐消失,被照得金黄的土地重新变得黑沉沉,沉稳的,大方的,等待着明日太阳再次来临。
梁季文看得出神,余晖斜.射.下来,将他的半个脸庞照得发光,湛九江仰着头看他,梁季文朝下望去,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相视而笑。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在这里又睡了一晚上,经过一晚上的烟熏和一整天的曝晒,蛇肉还是又一点湿湿的。梁町和梁丝丝把它们都包好在每人的背篓里都放了一点。
大自然的物产很丰富,第二天大家一早就迫不及待地起来了。各自将自己收拾好,梁季文让他们把掠儿(一种割麦工具)都随身带好,深山里什么危险都有可能出现,梁季文武功虽高但不能保证时刻照看好他们。
为了避免出现贪玩而跟丢的情况,梁季文还在每个人的腰上绑了一个绳子,梁季文握着一头,后面跟着六个小鬼和一个没心没肺的麻烦精。
“梁季文,我不要绑麻绳!”湛九江很气愤,梁丝丝和梁町就算了,为什么他也要在腰上绑上这个?
梁季文充耳不闻,湛九江气得想冲过去在梁季文的脖子上来一口,但后边六个麻烦脱了他后腿,虽然两个人之间有一段绳子的间隔,但耐不住后面六个麻烦这里停停,那里看看,他不是被梁季文拖着走的,是被后面的小鬼们扯着往后退的。
湛九江扯着绳子,要一点一点把梁季文扯到他这边来,这死人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麻绳明明绑得松松垮垮的,但就是解不开。
湛九江的力气绝对比普通成年人要大上很多,但耐不住和梁季文比啊,湛九江脸都憋红了,也没办法缩短哪怕是一厘米的距离。梁季文看他快要恼羞成怒了,才松了力度,顺从地被他拉过去。
他伸手把湛九江的头发撩上去,湛九江生气地打掉了他的手,语气不善:“别瞎动!”他这是受伤了,和着在梁季文的心里他还是只有和梁丝丝他们一样的地位,根本没把他当......当什么看待呢?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别生气。”湛九江爱出汗,才这么一会儿,额头上就有好多汗珠,被打掉手,梁季文也不生气,他双手摊开,对他说,“你帮我也系上呗!”
湛九江火气大,但去得也快,开开心心地接过绳子,伸手帮梁季文系绳子。
“松不松?”
“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