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刚才的声音虽然小,但是两人都是耳聪目明的主儿,又是在比较安静的情况下,自然都听见了。他正思考着到底是什么声音的时候,感觉身下一轻,好像什么东西消失的样子,他麻利地抱着湛九江裹着被子一滚。
“咔——咚——”木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陷下去一个大坑。
“……”
“……”
梁季文和湛九江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梁季文才反应过来,在湛九江的屁.股狠狠拍了两下。
第二天早上湛九江出去煮早餐的时候,姜大姐正好在外头,看见他还挺稀奇的,看了他好几眼,才问道:“昨个儿晚上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见了好大一股动静?”
湛九江笑得尴尬,照他的厚脸皮,本来是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责任推给梁季文的,但这次却是是他理亏,坑人的借口也不好说,只能说:“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梦见有老鼠,用力往上床上一蹦.跶,床就塌了……”
姜大姐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问:“床塌了,你跟季文都没事吧?”
“人没事,就是今天得去买床,不行的话,我们搬去小院也是可以的。”他俩之前买的房子一直都没怎么住,主要是天气冷了,湛九江舍不得早晨早起半个多小时,又不想打眼地买自行车,在那里住了几天后又搬回来了。
“人没事情就好,你们那床也到了该换的时候,几十年了吧?这么多年了也没怎么用,木头里面可能都空了,新换一个也成。”姜大姐听他们没事,就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说,“你们手里头还有钱没?买一架床可得不少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点。我记得我上半年好像还得了一张床票,本来想着换工业券,就没借人,正好我现在也不需要用,你们先拿去吧。”
“哎,那床票我就先借您的了,等下个月我和季文的工业票发了,就凑着给您送过去。”湛九江没提钱,而是笑着接了姜大姐的好意。
像各种票证大伙都比较缺,都是朋友邻居借着用的,湛九江手里却是没有床票,他还跟梁季文俩愁着呢。
中午下班后,梁季文和湛九江就赶着去买了床回来,比之前的床还要大上一些。搬回来后,湛九江铺好床,迫不及待地就跳上去要试试感觉。梁季文站在床边斜眼看他:“还跳,还跳!知道之前那床怎么坏得不?”
湛九江当然知道,不然他早上也不用尴尬地没把锅让梁季文背了,他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抱着梁季文,那头贴在梁季文的腹.肌上,卖乖道:“我保证这个床绝对不会被我跳塌!再说了,之前那床也有那么久的历史了,也不能全怪我呀,本来就老化得厉害,我不过是给了他最后一击罢了。”
梁季文哭笑不得,用手勾.起湛九江的下巴,在他嘴唇上嘬了几下,揶揄道:“是,那你平时一天至少跳十来次的伤害对床来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了。”
湛九江的脸红了一下,然后恼羞成怒地在一把抓住梁季文的胸.肌,狠狠地拧了一下,把梁季文弄得龇牙咧嘴的。
湛九江睡了四个多月的新床后,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梁季文和上面请好了假,拿着纸条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湛九江在办公室里头等他,牛大姐看到梁季文来了,匆匆和湛九江结束了对话,然后催促着他赶紧走。
梁季文和湛九江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有事情和自己说,连忙把东西收拾好,两人一路无言地加快脚步往家里走。
“梁季文,高考的消息你听说了没?”等一进家门,湛九江就迫不及待地问。
“听说了,刚刚我去拿假条的时候,主任就是问我是不是为了这件事请得假。”梁季文把门锁上,接住湛九江扔过来的大衣,自己也脱了外套挂好,任劳任怨地给屋子里的火炉加火。
“牛大姐说是姜大姐让她特意告诉我的,姜大姐下午刚从外省开完会回来,消息应该是没有错的。”
“那这个消息八成就是没有错的了,姜大姐认识的人多,又赶在要去开会的紧要关头叮嘱牛大姐一定要和你说,我想着,姜大姐去厂子里开紧急会议,可能也跟这个有关系。”梁季文想了一下,说,“离火车开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我们等一等姜大姐,如果两个小时后,她还没有回来的话,我们就先去赶火车,等回来再问清楚也成。”
梁季文和湛九江等了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候,就看见姜大姐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了,看到梁季文和湛九江,就露出一个笑容来,连忙跑过来把事情尽量简洁但是挑着重点地讲了。